,打马往绥宫的方向行去。
是夜时分,积蓄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雨水淅淅沥沥的,终夜不止,到了隔日晨,才隐隐有休歇之意。鸣翠撑着伞,扶着方芙兰上了马车,与她一路到了秦淮水岸的和春堂。
方芙兰下了马车,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鸣翠:“阿汀那身新制的水绿衣衫破了,你去绫罗庄,帮我买最好的丝线,我回府后为她补上。”
鸣翠道:“好,那奴婢买完丝线就回来陪少夫人。”
方芙兰柔柔一笑:“不必了,绫罗庄离这里远,离侯府近,你一来一回不方便,买好丝线便先行回府吧,左右薛大夫为我行完针,府上的厮役会来接的。”
鸣翠想了想,点头应“好”,随即接过银子,往绫罗庄去了。
到了药铺子里间,薛大夫推开暗门,将方芙兰引往连通着的小院。
雨水到了这会儿已经歇止,可天边仍是云蒙蒙的,风有些凉,陵王一身淡青曳撒,早已等在亭边。
亭中的小炉上温着酒,他手持酒盏,并不饮,遥遥看到方芙兰,一笑:“来了。”
方芙兰略欠了欠身:“殿下。”
随他一起步入亭中,迟疑片刻,说道,“我听说,三公子……回来了。”
陵王握着酒盏的手略一顿:“是。”
“本王这个堂弟,实在命大,上回落崖,昏迷了两月,回来后跟个没事人似的,这回分明被锁在火海里,竟又被他捡回一命。”陵王悠悠道,“云浠可曾与你提过,明婴是如何生还的?”
“不曾。”方芙兰摇了摇头,“阿汀从岭南回来以后,凡事都不与我多提,也常不在府中住,不知是对我起了疑,还是只是为了躲亲事。”
“罢了,她既不愿说,你也不必打听,左右明婴活着已是事实,他知道是我害他,日后必不能与我两立。”陵王道,想起日前柴屏命人传信,称是秦久偷了李主事临终留下的血书,问,“秦久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阿久?”方芙兰愣了愣,“不多。只知她生在塞北,长在塞北,原来是云洛的护卫,后来阿汀上了战场,她便去保护阿汀,去年她到金陵,曾与我说,他们秦家世代效忠云氏一门,那年……云洛牺牲,她与她父亲不愿跟着裴阑,便带着一些忠勇旧部退到了塞北吉山阜,在那里住了三年。”
方芙兰说到这里,不由问:“殿下怀疑阿久?”
陵王道:“兵部那个李主事,掌管兵部库部多年,塞北那张布防图丢得蹊跷,他恐怕知道不少内情,没想到……”
没想到他派人去扬州杀李主事灭口,不防李主事临终竟留下一封血书。
这封血书既然被秦久所盗,那是不是说,兵部库房失窃,也与这个秦久有关?
陵王一念及此,并没与方芙兰多提,忠勇侯府一府对方芙兰有大恩,那张布防图为何会失窃,又为何人所盗,何必累她伤神?
他是以道:“没有,我只是想着失窃的那张布防图既然是昔日忠勇侯所用的塞北布防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