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合该由他先行。
于是朝她一点头,往慈元宫走去。
雨丝漫漫洒落宫楼,一尺开外的廊檐下聚起浅水滩。
陵王一面往前走,一面往水滩看去,一抹海棠红的身影映在水里,犹如夏初一枝清荷,雨丝落在其上,在海棠红上泛起圈圈涟漪。
他的心里也泛起涟漪。
……
方芙兰惯来睡得轻,这日隐有惊雷,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醒来,见天色不早,再吃过一道药,便回忠勇侯府了。
她既走了,陵王也不多留,武卫为他备好马车,一路往绥宫行去。
阔身宝顶的马车驶过朱雀大道,到了绥宫近前,早就等在宫门外的巡查司曹校尉迎上前来拜道:“殿下。”说,“陛下上午议事议到一半身子不适,回寝宫歇下了,未看完的奏折送去了殿下户部的值房,殿下眼下是要去户部吗?”
陵王“嗯”了一声。
曹校尉于是跟着他一并入了宫门,见四下皆是亲信,这才又道:“早上廷议一过,工部的裴大人,枢密院的罗大人便来户部等着殿下了。”
陵王淡淡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想是得知三公子生还,有些急了。”曹校尉道,他压低声音,“早上三公子一到宫中,御史台那群人见风使舵,凡有要务都向他请示。三公子本来就是三司的人,兼之琮亲王从中斡旋,刑部与大理寺也要看他几分薄面,单这一上午,已审过柴大人两回,听说还动了刑。虽说没下狠手,毕竟刑不上大夫,如此已是坏了规矩了。好在柴大人在三司的根基深,仔细安排,还是见得上的,殿下可要与柴大人见一面?”
陵王想了想,没答这话,只道:“本王听说,兵部李主事这事,你没做干净?”
“是。”曹校尉道,“属下派去的杀手逼问李主事布防图下落时,不知何故,竟被一个冯姓商人听去一耳朵。属下本想再派人去灭这冯姓商人的口,但他却先一步递交了证词,眼下这证词三公子、云将军、扬州府尹手上各持一份,今天早上,三公子又命人抄录一份送去刑部,再灭口已无意义。此事是属下失职,请殿下治罪。”
陵王沉吟一番,道:“你去安排,三日后,本王要见到柴屏。”
“是。”
陵王脚步微顿:“还有一事。”
“殿下请吩咐。”
“秦久,”陵王道,“她偷了李主事临终留下的血书?”
“似乎是的。”曹校尉道,“属下跟着柴大人去扬州时,在扬州府衙的附近的水塘子里找到了一身黑衣,极有可能是她当日偷盗血书时所穿。不过三公子后来说,秦护卫一早被云将军派去扬州保护他,没有工夫作案,因此也不知盗取血书的,究竟是不是秦护卫。”
陵王冷笑一声:“不可能,明婴做的是伪证。”
“殿下何以得知?”
“倘云浠一早得知他在扬州,早亲自过去了,如何会等到柴屏出现?”
“照殿下这么说,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