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泽虽然行事谨慎,可兵部布防图失窃一案是陵王盯着的,刑部那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陵王必有耳闻。
眼下云洛已经坐实是偷取布防图的盗匪,她若轻举妄动,非但会让云洛罪加一等,自己也会受牵连。
可是,阿久身负重伤,再不救治只怕会有性命之尤,饶是动手是下下策,她也只能拼了!
云浠一念及此,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瞬间拔刀,一刀挑飞曹源拦在跟前的长矛:“广西房,听我之令——”
曹源也道:“巡查司——”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忽有一名武卫疾步越过众人赶来,俯首在陵王耳侧低语几句。
陵王眉心瞬间一拧,越过层层禁卫,朝远端看去。
此时已是寅时了,浓烈的夜色中,只见长长数列皇城司禁军朝这里行来,为首一人锦衣玉簪。
中夜本是无光的,可他身上仿佛笼聚了一天一地的月色,每走一步,似乎都能搅动四野流动的风声。
程昶到了近前,目光落在阿久身上,吩咐跟在身旁的太医:“去看看。”
太医领命,连忙提着医箱为阿久诊治去了。
此前阿久虽然甩开了程昶安排来跟着她的人,但除了阿久外,程昶也派人跟紧了方芙兰。
所以方芙兰追着阿久一离开侯府,他就接到消息了。
程昶早猜到兵部布防图丢失与阿久有关,而陵王之所以盯得这么牢,恐怕这里头大有玄机。
今夜陵王不惜兴师动众也要擒获阿久几人,想必一定会动兵戈,因此程昶来前,非但找卫玠借了皇城司的禁卫,还去太医院提了太医,传了刑部尚书。
云浠广西房的两百兵马本不足以与在场的巡查司抗衡,但加上程昶带来的近千皇城司禁卫,便不必惧了。
程昶看了一旁的校尉罗伏一眼,罗伏会意,抬手命皇城司的禁卫将巡查司团团围住,硬生生逼开一条道来让云浠几人离开。
曹源见状,上前一拦:“世子殿下这是何意?殿下难道不知,您身后这几人,宣威将军、秦护卫、宁侍卫,正是日前偷盗兵部布防图的盗匪吗?”
程昶凉凉道:“他们做了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巡查司负责巡视金陵,这几人非但犯下大案,还打伤了卑职手下人马,就该由卑职带人擒获。而皇城司是守卫绥宫的禁卫,负责的是皇城安危,何故要阻卑职的人?”
程昶听了这话,看了陵王一眼。
他的想法与云浠一样,布防图既为云洛所盗,动手是下下策。
眼下要带人平安离开,第一步,是要暂时为他们脱罪。
“堂兄称宣威将军是盗匪,可有证据?”程昶问。
“自然有。”陵王道,“刑部已找到了线索。”
“找到了吗?”程昶问,又一笑,“正好,我把人带来了。”
他话音一落,罗伏便把战战兢兢立在人群后方的刑部尚书刘常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