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浠带着人去收拾的,且他也知道每回自己去画舫,云浠都带着人在摘星楼上盯着他。
照今日云浠说的,她一做捕快,田泗就一直跟着她了。
所以从前的小王爷一定也是知道田泗的。
小王爷出事当日又不知道田泗轮班,所以他指向摘星楼,是因为他觉得田泗在楼上?
据目前的线索来看,五皇子程旭儿时离群索居,只与小程昶一人相熟,且周才英也说,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认出程旭,这个人只能是程昶了。
当年小程昶在平南山受伤,是程旭救了他一命。
以至于小程昶一直把他视为救命恩人,想要报恩。
再联想到这个丹兴园,难道就是小王爷认出五皇子后,察觉到他处境危险,给他留的庇护之所?
程昶思及此,站起身:“宿台。”
“属下在。”
“立刻去查田泗田泽两兄弟,只要与这二人有关,不管任何消息,通通向我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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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傍晚,云洛带着云浠来向程昶辞行。
程昶见他要走,也没拦着,问过阿久的伤势,吩咐照料阿久的医婆跟着一起回侯府。
程昶刚把他们一行人送到望山居门口,田泗就找来了。
他眼下虽是云浠的贴身护卫,毕竟领着校尉的职衔,偶尔云浠不在枢密院,他还是要帮着处理一些差事的。
他早知云浠这里出了事,奈何今日一整日公务繁忙,忙到下值时分才匆匆往望山居赶,一见到云浠就急问:“阿阿汀,阿久怎、怎么样了?你——你有没有,有没有——”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到云洛身上,一下就怔住了。
云浠见他这副模样,笑着道:“田泗,这是我哥哥,我跟他是不是长得挺像的?”
又跟云洛说,“哥,这是田泗,我跟你提过的。”
云洛微一颔首:“田兄弟。”
田泗愣了许久,看了看云浠,再次看向云洛,似乎难以置信一般,问道:“少、少少,少将军,不是……过世了吗?”
云浠道:“这事说来话长,等有空我跟你详说。”
田泗点头:“好。”他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对云洛行了个礼,“少——少将军。”
庄前马车早已备好,一共三辆,云浠本想跟阿久同乘一辆,未料上马车前,只听云洛沉沉一句:“阿汀,过来。”
云浠默了一瞬,只好拖着沉重步子挪过去,上了云洛的马车。
他们兄妹二人经年不见,早在送阿久来望山居的路上就叙过旧,下午云洛虽然找过云浠一回,望山居毕竟是程昶的地方,他没多说什么。
眼下兴奋兴奋完了,喜悦喜悦完了,云浠知道,云洛把自己叫过来,是要说正经事了。
其实说起来,云浠小时候在塞北长大,成日里胡天胡地的,根本谈不上乖巧,要不怎么十一二岁就闹着要上沙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