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昶本来以为要等一会儿,埋头跟浙大的师兄通了几条微信,老和尚和贺月南就吃好了,老板娘赶紧过来擦桌子,恨不能把他们送到车子边。
老和尚喜欢大g,窜上了副驾驶,程昶坐在驾驶座上,见阳光有点烈,从手套箱里取出一副茶色墨镜,还没戴上,老和尚一把抢过来,破口斥道:“不是,你都长成这样了,还戴这玩意儿?讲不讲点天理了?能不能给普通长相青年留一条活路了?没看我师父从吃串串香开始就沦为一块背景板了吗?”
程昶:“……”
“我戴这个,”程昶看了一眼后座上生无可恋的贺月南,顿了好一会儿,才诚恳地解释,“是为了遮光。太阳大,方便开车。”
老和尚:“哦。”把墨镜还给了程昶,“我们去哪儿?现在就出发去宣城吗?”
“先去一趟浙大。”
程昶复旦有个学化学的师兄,本科毕业后,到浙大读硕士,之后留校搞化工科研,程昶一个星期前醒来后,拿了个东西给师兄化验,今天特地过去取。
到了浙大东门,师兄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程昶没熄火,让老和尚与贺月南留在车上,下了车,跟师兄招了招手。
师兄跑过来,把一个防辐射盒子与一页报告交给程昶:“你不让取样,也不让用专业器材测硬度,只能放电子显微镜下观察,所以没看出来具体是什么玩意儿。看成分,基本都是水分子,另外还有点无机盐什么的,有点像冰,但是我拿手粗略测了下,这玩意儿可比冰硬多了。”
程昶点了下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
防辐射的盒子里,装着一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珠子。
珠子是透明的,内里斑斓似有光,放在暗处格外夺目,这会儿被正午的阳光一照,反倒不怎么起眼,跟夜明珠似的,却不是夜明珠。
这是程昶昏迷醒来当日,忽然出现在他手心的事物。
如果不出所料,这颗珠子应该是跟着他一起从大绥回来的。
程昶第一次从大绥回来,带回来了一枚平安符,第二次回来,带回来了云浠的铜簪,贺月南说过的,这些事物会跟着他回来,是由他的意念所致。
它们是他每一回在濒死之际,内心深处,最珍贵的东西。
可程昶从不记得他在大绥有这样一颗珠子,便是他为云浠寻来的钻石,也该是碳分子结构才是,为什么会像冰?
“这珠子,会是古董吗?”程昶问。
师兄摇头:“八成不是。古董身上多少都有点微生物,哪有这样的?不过也说不清,没取样,具体成分出不来,不好下定论。”
“你要真存疑,可以找段明成帮忙啊,他有个老乡是南大考古系毕业的,让那老乡引见他导师给你看看?”
程昶道:“行,麻烦师兄了。”
“客气。”师兄笑了笑。
程昶回到车里,老和尚跟贺月南立刻凑上来问:“怎么样,出结果了吗?这珠子到底什么东西?”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