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四章(2 / 4)

岳大人口口声声说我当年没有为父亲伸冤,岂知我父亲牺牲后,我与兄长云洛曾递了数封状书请求彻查父亲的死因,怎知那些状书一到枢密院、一到大理寺,尽皆石沉大海。”

“枢密院后来给了说法,称是父亲急函求调兵粮,驿使路上耽搁,以至父亲莽撞发兵。至于父亲究竟是何时求调的兵粮,驿使究竟耽搁了多久,兵粮最后又去了哪里,通通含糊不清。

“岳大人说我不伸冤,敢问我要如何伸冤?我父亲堂堂三品忠勇侯,一生保家卫国,而今在边疆枉死,朝廷非但不愿帮他洗去污名,甚至连状子都不接,连立案都不肯,敢问我伸冤有门吗?”

云浠看着吏部侍郎,迈前一步:“不如岳大人,你来告诉我,将军战死边疆,大理寺与枢密院为怕祸及己身,官官相护,你该去哪里伸冤?”

大理寺虽有寺卿,眼下却是由郓王辖着,而枢密院的枢密使,正是姚杭山。

云浠这话,无疑是指郓王与姚杭山结党营私。

“陛下——”姚杭山伏跪在地,泣声道,“老臣一生为国,鞠躬尽瘁,绝无半点钻营,云校尉与三公子实属污蔑老臣!”

“陛下。”云浠拱手,向昭元帝拜道。

在明隐寺山下的小院里,程昶问她:“阿汀,你信我吗?”

他说:“我不会让郓王做太子的。”

“忠勇侯府的一切不公,我都为你讨回来。”

那时她就想告诉他,她是相信的。

纵然她知道,要为父亲讨回清白,她要直面的是一朝帝王对皇子的偏袒,她将要与煌煌天威对抗,可是他说了,英烈为国捐躯,是该丰功建碑,让后世铭记的。

是啊,本就该是这样,她又有何好惧怕的呢?

有他这一句话,她就有了主心骨,这殿上纵有刀山火海,她也不怕闯!

云浠沉了口气:“陛下,当年臣的父亲忠勇侯牺牲后,臣与兄长云洛递去枢密院与大理寺的诉状,臣至今都留着,枢密院给臣的回函,臣也收着。陛下若不信臣之所言,臣可以立刻回府取来呈于殿上,陛下尽可以看看枢密院当年是如何敷衍了事。”

“塞北一役,边疆战死将士逾万,但并非没有存活,而今父亲旧部回京,臣的父亲究竟是何时求调的兵粮,为何要求调兵粮,找一人来问问便知。若一人不够,那便找三人,找十人,或者臣可以亲赴塞北,便是请出当年的蛮敌上殿作证又何妨?”

“臣的父亲保家卫国,一生远离故土,为国捐躯,连同兄长云洛也御敌牺牲,臣不求富贵容达朝廷体恤,但云氏一门清白立世,百年以来无愧忠勇二字,臣只恳请陛下还云氏一门、还忠勇侯府一个公道!”

云浠这一番呈辞掷地有声,话音落,一殿大员无不感怀在心,纷纷撩袍跪下,齐声道:请陛下还云氏一门、还忠勇侯府公道——”

“父皇,儿臣当年——”

“你还想说什么?!跪下!”早在程昶把明隐寺两名证人请上殿时,昭元帝就看出了臣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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