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领着一旁唯唯诺诺的医师拂袖而走。
寝宫内再度安静下来,大祭司已走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床下机关开合,阙清云与玉潋心先后出来。
“你们都听到了罢。”炎温瑜一脸颓然,双手掩面,“大祭司要让悦儿去做人质,倘使朕不应他,悦儿恐怕性命难保。”
若他不想送炎琴悦去道衍宗,则必然要将玉潋心和阙清云出卖,以换得道衍宗网开一面。
他不甘心受道衍宗摆布,今日他能以炎琴悦的性命左右他的决策令他出卖阙清云,明日便能以同样的手段驱使他做别的违心之事。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炎琴悦病死。
阙清云默然,垂眸叹息。
玉潋心扫了眼床上安静沉睡的女孩儿,又瞧了眼阙清云的脸色,忽道:“我再仔细找找罢。”
既有邪祟之物吸取炎琴悦的生气,就算藏得再好,来去得频繁了,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言罢,不等阙清云二人应声,她便行至床边,以森罗魂骸之力细细探过炎琴悦的身体,而后又以此为中心,扩散着在床边寻找。
可惜寸寸瞧过,皆一无所获。
玉潋心敛眉,神态凝重。
不过想来也是,虽然有道衍宗刻意干扰,可连先前那位洞虚境的前辈都未能看出端倪,可见道衍宗做得隐晦小心,很难找到线索。
她倚在床边细细观察片刻,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阙清云腰间配饰,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好似抓到了点什么。
再瞥见床上卧躺的帝女,玉潋心心中恍然,遂问:“公主平时穿戴的衣服和饰物都放在哪儿的?”
炎琴悦自病后至今一直卧床不起,平日自然也不会梳妆,她的衣服和首饰虽未贴身存放,却也离得不远。
以公主之尊贵,平日穿戴的饰物中自不乏镶嵌有灵石灵玉的,那邪祟便很有可能藏于其上。
炎温瑜虽不明白玉潋心要那些衣服饰物做什么,但知其所言必有道理,便着人将炎琴悦的首饰和衣物都寻了来。
玉潋心眉头一皱,探手入那首饰盒中,很快挑出一物。
乃是一只灰白色的骨笛,与周围金银器物格格不入。
“此为何物?”玉潋心将这枚只有寸长的骨笛托在掌中,询问炎温瑜。
岂料,炎温瑜看见这支骨笛的瞬间,竟是两眼圆睁,按住座椅扶手的双手手背暴起青筋,像魔怔似的,咬着牙半个字也难开口。
这反应绝非寻常,玉潋心脸色一沉,扬声喝问:“此物为何?!”
炎温瑜忽然浑身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逆血,神态萎靡地卧倒于轮椅靠背之上。
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仍死死锁定玉潋心手中的东西。
良久,他方痛苦地吐出字句:“此乃……朕亡妻之遗物。”
阙清云闻言,脸色亦是微微一变。
炎温瑜即位六七年,身侧却只有一位妃子。
此女名唤云月寒,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