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岚,我自会带着魂骸前去寻你,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此人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伤口生蛆流脓,迎面而来极为浓烈的恶臭。
心脉已断,其人顺着剑尖滑落,噗通一声砸在地上,连着他身体的铁链仍在哗啦啦地响。
阙清云后退一步,脸色极为凝重。
她快速回头,却听得石门嘭的一声落下,一道玄黑色的影子倒悬于石门之上,脸上戴着张骷髅形状的面具,正视线森冷地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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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四平又来了一趟溪缘斋。
玉潋心正好准备出门,与四平打了个照面,知他是来提醒自己莫忘了时间,向其点头示意,道了谢便匆匆离开。
四平站在溪缘斋外的小道上,遥看玉潋心背影远去,脸上拘谨渐渐褪去,眸底掠过一抹隐晦的幽光。
云天岚在溪云楼中设宴,与宴者除了谷内颇具威望的长老,还有两位来自谷外的贵客。
长老在前引路,领着玉潋心入席落座。
云天岚见得玉潋心,扬起笑脸热情相迎,其位在主座左手边,而云天岚右手方还有两个席位,眼下宾客未至。
厅中拢共不过十余席,是一场小宴。
“今日到访的两位宾客,乃是法印神宗的断忘前辈与其徒,此子名唤御荼,亦是年轻一代翘楚,稍候云某向曲姑娘引荐,彼此认识认识。”
云天岚说得热心,玉潋心却颇有疑虑,面上笑意不改,心头却是一声冷哼。
法印神宗,也是当世余留十大仙宗之一,宗内掌有四境之一的万壑谷境,自斩玉同盟成立之后,便与云溪谷来往密切。
要说此事毫无蹊跷,玉潋心断是不信。
午时刚过,楼外便传来爽朗笑声:“我师徒二人路上耽搁了片刻,让云谷主久等了,对不住。”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后便见一名灰衣老者携玄袍男子缓步而来。
二人拾级而上,向厅中众位云溪谷长老抱拳赔了声不是。
云天岚起身相迎,闻言笑道:“前辈这是说的哪里话?法印神宗与云溪谷相距足有千里之遥,二位肯赏脸前来,已是云某之幸!”
遂请这师徒二人入座。
那玄袍男子走近,不经意瞥了玉潋心一眼。
二人视线在空中相遇,其人玩味地勾起嘴角,脸上神色颇具挑衅之意,玉潋心斜斜睨着他,后又懒洋洋地收回目光,执起杯盏啜饮一口清酒。
宴上,云天岚果然引荐玉潋心和法印神宗的两位认识。
前辈尚未开口,却是那玄袍男子倏地一笑,挑眉道:“听说曲姑娘修为奇高,正巧在下在同辈人中亦未逢敌手,很是技痒,望与曲姑娘切磋一番,不知曲姑娘可愿迎战?”
云天岚故作惊讶,停杯看向御荼,随后又瞥向玉潋心,似作壁上观,等着她的答复。
玉潋心摇了摇杯中酒水,闻言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