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为家国舍生忘死,不惜以自身性命拯救大璩王朝的炎氏之人,如今竟因身不由己的缘由,为寒族所奴役,这件事,令玉潋心倍觉唏嘘。
阙清云沉吟片刻,方道:“事已至此,日后若有机会,便去溪石村看一看,说不定能寻见蛛丝马迹。”
玉潋心把玩着手里的玉珏,无奈叹了口气,应道:“弟子但觉世事无常,人生在世,那些认识的人,或许匆匆一别,便是永诀,再无重逢之日。”
她们当初若不是各自为人所救,也早已埋没入轮回之中,连骨灰都不会留。
“当初原是道衍宗那灵嗣救了师尊性命。”玉潋心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与前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题,“师尊可知,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阙清云闻言,眸心微漾,良久,方道:“为师不知。”
玉潋心侧首看她,沉凝的视线描摹她的侧脸,而后便低下头,不再多问。
随后数息,无人开口,耳畔只有庙外风雪吹刮的声音。
片刻后,阙清云忽然说道:“倘使所有线索都断了,寻不见炎温瑜的下落,想必这世间也还有一人知晓真相。”
便是那位道衍宗的灵嗣,夜轻羽。
玉潋心握紧玉珏,话语中夹杂两分苦笑的意味:“此人还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诸事被都算计在内,夜轻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不定,也算到了李兰初前辈不会去寻龙脉,最终那两张地图,会落入她们手中。
其人机关算尽,似乎世间种种变故,都在其意料之中。
玉潋心倚靠廊前石柱,身心俱疲,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待睡熟了,身子歪向一侧,稳稳落入阙清云怀中。
雪下得越来越大,庙门前风吹得脸颊生疼,阙清云将玉潋心打横抱了起来,挪步进破庙里避风。
正巧殷晴雪借吃果子故意咬了下方绝念的手指,方绝念瞧见门口有人进来,闪电般将手缩回,手里的果核没拿稳,咕噜噜滚到阙清云脚边。
阙清云挑眉,不动声色地跨过果核,抱着玉潋心来到另一侧的墙根处,暂时歇下。
被阙清云撞个正着,殷晴雪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半掩着唇,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偷摸踹了方绝念一脚,小声道:“你别忙了,歇一会儿。”
方绝念但觉无奈,脸颊发热,不知是火烤的,还是因为旁的缘故。
她起身收拾了一摊果皮,随手扔进火堆里。
第二天雪果然没停,玉潋心一行在破庙连着住了两宿,到第三天,外边儿的积雪已有两尺厚,一脚踏进去,能没过膝盖。
借这两日修整,方绝念的伤好了七成,玉潋心与阙清云更是调整到完备的状态。
距离与东冥乐两月之后相汇的约定还有月余,玉潋心二人不急着走,暂时无处可去,殷晴雪便在这时说起她与方绝念在北境其实有落脚的地方。
她们来北境已有十几年,期间四处奔走,不停打探龙脉的下落,虽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