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无踪。
酒楼后院破碎的窗户下,阙清云一袭白衣,在墙根处站了许久,直至厅中喧闹平息。
店里死了人,如此晦气,自然无人再有心情饮酒,宾客们作鸟兽散,没一会儿,整个酒楼便不剩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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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僻静的巷陌中,平日少人的茶舍又迎来那位熟客。
掌柜亲自相迎,送阙清云步入雅室。
片刻后,又去楼下打了茶水上来,送至桌边,便听得其人吩咐:“东冥氏神谕有异,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什么?”掌柜猛然一惊,不可置信,脱口问出,“此事当真?”
阙清云没应,面无表情,斜眸瞥着他,手中茶盏磕碰桌面,发出细微的咯噔声。
掌柜立时满头大汗,心道逾矩,不该多嘴,任此事是真是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只需要按照吩咐,将其执行下去。
遂匆忙补救道:“属下这便去安排。”
好在阙清云并未发难,任他放下托盘,转身离开雅室。
其人走后,阙清云仍在几前静坐,良久,方瞧向茶盏中随波逐流的茶叶,无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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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潋心与东冥乐离开酒楼,没入人群,确认身后无人跟踪,这才拐入偏僻的巷道,钻进一处民房。
适逢一人开门相迎,侧身让她们进屋,然后飞快关门,插上门闩。
来此接应的,正是日前东冥乐府上仅剩的一名心腹,名叫鹰三的暗卫。
东冥乐伤势未愈,寻了张椅子坐下,这才吩咐他:“这两日注意城中动向,若有暗中找寻我二人下落的,都擒下来,送到雀山的据点去,我亲自审问。”
鹰三领命,旁的,半个字也未多问。
在院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东冥乐与玉潋心各自又换了身衣服,便径直离开小镇。
玉潋心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待东冥乐第三次唤她,她才听见,扬了扬眉,投去疑惑问询的眼神。
“潋心妹妹频频走神,连精神气都弱了许多。”东冥乐牵起她的衣袖,领着她步入一座凉亭。
亭外有一块半丈高的大石头,上书冥南二字。
原来她们已至郊外。
东冥乐引玉潋心入亭中落座,神态间似笑非笑,厚着脸皮问:“可是被那刺客吓着,在担心我?”
玉潋心闻言,淡淡掀了掀嘴角,白了她一眼:“乐姐姐莫要自作多情。”
女人却是轻声一笑,并不介怀,俯身半趴在石桌上,好奇地问她:“潋心妹妹与你那可亲可敬的师尊,怎么回事?”
阙清云于当初混战之日身死一事,东冥乐自然有所耳闻,故而昨日在族典上见其现身,也着实吃了一惊。
玉潋心魂飞魄散都能余留一线生机,阙清云还活着,也并不出奇。
奇却奇在,这二人之间莫名疏离,东冥乐目光如炬,自然一眼就看出异样,一次如此,两次亦如此,岂能不叫人好奇缘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