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金地表示欢迎:“坐。”
不知是不是玉潋心的错觉,她感觉今日阙清云格外冷淡。
玉潋心不介怀她的态度,大大咧咧往对面一坐,自来熟地拎起茶壶,翻开一个倒扣的茶杯,给自己满上茶汤。
她鼻子动了动,微弯着眼笑,随意寻了个话题:“这茶好香,闻着不像东冥产的浸幽泉,倒像是来自中土西南一带。”
阙清云闻言,似觉意外,又有几分兴致,遂放下茶盏,笑着问她:“玉姑娘对茶竟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玉潋心难得谦虚,“不过此前十年,我尚无肉身,以魂躯在天地间游历之时,曾到过西南,闻过类似的茶香。”
尚无肉身,以魂躯游历于天地。
阙清云眉头微蹙,须臾后又松了开来。
握杯的五指无意识地收紧,直至指节泛白,她方抬眼,语气比之先前多了两分不易觉察的温度:“玉姑娘记忆惊人,只是闻过便能依据茶香辨别出处。”
“这的确是西南玉州,岩泉一带的特产,唤作紫烟。”
阙清云鲜少一句话说这么多字,玉潋心仔细端详着她,同时举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接话:“原来是紫烟,岩泉山的名品。”
话音稍顿,她又顺着这话说道:“吾师亦好饮茶,下回我若路过岩泉,便替师尊搜罗几斤,等日后寻见了她,亲手泡给她喝。”
对坐之人眸心微漾,回答道:“令师被你如此记挂,想必也是欣慰欣喜的。”
说这话的时候,垂落的长睫隐蔽了她瞳孔深处的惆怅,落在玉潋心眼中,仍是平静淡然的模样。
玉潋心“唔”了声,双眼紧紧追着阙清云的眼神,却不能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辨不清阙清云的心思,倘使这人故意要有所隐瞒,便会在她面前装得天衣无缝。
东冥乐的猜测令她的心重新活络,可阙清云的冷静与淡漠却如一盆凉水,叫她清醒过来。
是真是假并不要紧。
重要的是,她确定眼前这个自称夜轻云的女人,就是她的师尊。
不论因何缘故忘记了她,阙清云依然还是阙清云,她不会认错人,也绝对不会甘心成为被遗忘的那一个。
阙清云沉默着,倏然听得玉潋心一声轻笑。
而后便见那人拎起茶壶,沏了一碗热茶,将色泽明净的茶汤缓缓倒入她碗中。
她抬眸看向玉潋心,后者眉目含笑,倒好茶,还朝她颔首:“请用。”
阙清云忽的不知该作何回应,她的手缩进衣袖,五指蜷曲,指甲嵌进掌心,些微刺痛将迷茫碾碎,这才淡声应道:“多谢。”
玉潋心又给自己满上茶水,随手放下茶壶,然后问阙清云:“仙子姐姐可有听说过听澜宗?”
“有所耳闻。”阙清云低垂着眉目,静静注视着起伏的茶汤,声音平缓,听来似有两分温柔,“天灾之前,世有十大仙宗,听澜位列其末。”
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