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听澜宗正殿上,宗主剑茗仙尊背手立于主座前,语气无波无澜。
剑茗仙尊秦剑风,生了张正气凌然的国字脸,额宽眉阔,脸如刀削,与阙清云师出同门,接任听澜宗宗主之位尚不足百年。
其修为较之门中同辈长老稍次,但有统筹御下之能,很受老宗主看重。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听澜宗上下皆对阙清云恭敬有加,但也同样因为这层关系,陈万辛一辈更有资历的长者方对阙清云我行我素,目无尊卑的性情颇有微词。
但讽刺的是,这看似的牢靠的同门情谊,在切身的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阙清云面无表情,在她身后,横摆着三具尸体,其中两个虽然惨状各不相同,却还留有全尸,最后那张鲜血淋漓的盖布之下,只剩几块辨不清形貌的碎肉了。
唯一能辨识身份的,是散落在他们尸骨附近的腰牌。
那两具保存相对完好的便是随行前往金灵山的两名内门弟子,死无全尸的,则是被玉潋心所的杀陈万辛门生齐仁。
这三具尸体是他宗修士偶然寻得,陆续送来听澜宗的。
如今距离他们身死已过去了十余天,但修士肉身经天地灵气淬炼之后不同于凡人,尸体腐烂的速度很慢,如此堂而皇之地摆在殿上,也只散开淡淡的血腥味,并无腐肉的恶臭。
见阙清云不言,秦剑风眉心稍敛,又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死自在天命,我等强求不得,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在金灵山中遭遇了何种变故?”
“宗主怀疑是谁?”阙清云长身玉立,波澜不惊,“何必拐弯抹角。”
秦剑风脸现犹疑,顿了一息,方叹息道:“自我接任宗主之位,云师妹便未再唤过我一声师兄,罢了。”他摇摇头,行至主座坐下,“陈师伯说玉潋心也现身仙府,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阙清云未做隐瞒。
秦剑风又道:“此女袭杀甄师兄在先,后离开听澜宗投奔陌衍山庄,不过半月余,又现身金灵山与陈师伯抢夺秘宝,且从齐仁身上残留的灵气来看,多半也是此女所为。”
阙清云冷冷瞧着他,未接话。
“云师妹,我只要你回答一句。”秦剑风终于冷下脸来,沉声开口,“你是否传授了玉潋心武功?”
殿上寂静,阙清云与秦剑风对峙数息,终道:“我未传授潋心一招半式,但潋心偷学武艺我未能及时发现制止,其责在我,清云甘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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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澜宗后山,环境清幽,涓细清泉沿山间崖壁潺潺淌下,于山涧下聚成一汪清潭。
潭上雾霭朦胧,白衣倩影盘坐于青石之上,玄黑古剑横在膝头,周遭万物空寂,无声无息。
清风拂过,一叶花瓣自枝头飘落,水面漾起浅浅觳波。
阙清云耳尖轻颤,长睫微掀。
她轻轻抬手,锃的一声破空鸣响,缥缈之姿已在百丈外,足尖点过水面,溅起一线线盈然水珠。
剑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