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层层真相揭开,她不得不为阙清云的动机感到怀疑。
师尊……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阙清云于她,是否真的半分情谊也无,无师徒之情,甚至,无怜悯之心。
重生以来,玉潋心第一次感到迷惘。
“你就不想弄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对你吗?”阙明城一只手撑着下颌,神情讥诮地瞧着玉潋心,后者此时颓丧的脸色好像在他看来格外有趣。
两人对峙之时,从刚才开始便一语不发的曲衍魔君把玩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神情若有所思。
玉潋心冷漠地与他对视片刻,倏地展颜一笑,反问他:“知道真相了,又怎么样呢?”
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阙明城扬了扬眉,眼里多了些许惊讶。
“我从不反驳听澜宗的人该死,可师尊如何待我对我来说不重要,况且……”玉潋心斜斜乜着他,“阙明城,我并不信任你。”
既无信任可言,更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去参与他们那个所谓的毁灭听澜宗的计划。
阙明城想经她之手毁去秘钥,说来说去,不过利用她罢了。
“好一个油盐不进的疯丫头!”阙明城哈哈大笑,拍案而起,“你既然不想与我打赌,那我们做场交易如何?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倘若毁去秘钥,半神残魂苏醒,有且只有你一人有资格与机会收服镜虚门!”
这话语落地有声,连曲衍魔君都抬了抬眉,停止转动手中的扳指。
阙明城两眼布满血丝,虎视眈眈地目光充斥着噬血与杀戮的疯狂,继续说道:“但半神即便只余十分之一的残魂,也绝非你可匹敌,若你答应帮我,届时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有九成把握成功,你可感兴趣?”
此人的确疯魔,对季伯宗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报仇已成了他的执念。
为了将听澜宗连根拔起,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玉潋心沉默半晌,心中迅速思量利弊,冷静回答:“我可以接受这场交易,但是,需要增加两个条件。”
魔君也同时看向玉潋心,两眼淡漠,没对玉潋心与阙明城的交谈发表看法,也没阻止玉潋心与阙明城讨价还价。
“哦?”阙明城嗤笑,饶有兴趣地问她,“你且说,哪两个条件?”
玉潋心伸手比划一个数:“第一,阙清云不能死,我要她活。”说完,她话音稍顿,又立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你发魂誓,忠于合作,不会在背后弯弯绕搞些小动作。”
第一个条件在阙明城意料之中,但第二个,却令他脸色一沉。
曲衍魔君亦皱了皱眉,玉潋心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阙明城是他的兄弟,玉潋心对阙明城表现出来的怀疑,是在打他的脸。
玉潋心迎上他们的目光,并无半分退缩之意。
气氛短暂沉凝,双方谁也不肯示弱。
最后,阙明城低下头嗤嗤哼笑,再抬眼时,眸色晦暗癫狂,遂与玉潋心道:“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