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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黑色的布条隐约感觉到一丝光亮,他们从地牢中出来,久违的日光将薄薄的温暖散在她身上。
任由这些人推着她走,四周渐渐有了人声,远处传来小心压低的窃窃私语,隐约可从话语中捕捉她的姓名。
她被推上一处高台,锁链牵开她的两臂,将她的身体吊悬于空,只脚尖微微触及地面。
枷锁数日未松,旧伤好了又添新伤,细嫩的手腕处已是一片青紫的勒痕。
有人朝她迎面行来,摘去她脸上的布条。
乍现的天光很是刺眼,玉潋心虚起狭长的眸子,待瞳孔适应了强烈的日芒,这才将眼睑缓缓掀开。
入目所见,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大祭司一身白袍,负手立在她身前,幽寂的双眼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遂转了开去,面朝高台之下乌压压的众人。
玉潋心这才得以分心四下观察,很快辨认出来,这是道衍宗的问道台,亦是先前仙宗同盟聚首大会举办之地。
她果然是被道衍宗之人抓来了大璩国都。
问道台下已聚了不少修士,人头攒动,比之仙宗同盟大会多出数倍,玉潋心心中粗略一算,想必该有近千人。
这些人修为高低都有,身上衣袍制式颜色、绣刻纹印都各不相同,想必来自各宗各派,难怪要将她关上好多天。
她像个游街的囚犯,被台下众多仙家道人指指点点。
有人说她生得妩媚妖艳,是一副不祥的祸国殃民之相,又天生地养,无父无母,天生是个没有人性的疯女人。
也有人说有其师方有其徒,因阙清云上梁不正,才教得这样一个无法无天,肆意轻狂的弟子。
台下众多“仙人”好似街头巷尾的长舌妇,叽叽喳喳,吵闹不休,将那数不清的罪名一股脑地按在她的脑门上,仿佛天下祸乱皆因她师徒二人而起,道衍宗替天.行道,倒是遂了人心,全了大义。
玉潋心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俯瞰台下众生,眼神轻蔑。
她要将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都刻进识海,终有一日,拔去他们的舌头,砍下他们的首级,最好像阙清云那样,将他们的脑袋悬在山门前,好叫旁人欣赏欣赏他们丑恶的嘴脸。
有人隔空对上她的视线,被她那双阴冷的眸子盯着,竟仿佛被毒蛇的双眼锁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等反应过来,既后怕,又惊怒,骂声更加宣涌。
直到大祭司朝前行了几步,扬起一条胳膊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问道台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这才消减下去。
“此女,乃听澜宗阙清云的弟子玉潋心,也是日前将丹阳殿、云罗宗灭门的罪魁祸首!”
大祭司嗓音低沉,其声夹在浑厚的内力之中,自问道台上远远传开。
“阙清云大闹同盟大会在前,玉潋心灭门两大仙宗在后,她们师徒二人破坏仙门规矩,手染鲜血,杀人无数,实在天理不容!”
浑天道尊长眉抖动,沉声喝道:“道衍宗请诸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