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开阔的院落。
她们一前一后行过长廊,玉潋心不紧不慢地跟在阙清云身后两步开外,与往日的黏糊依赖相比,这举动便显得格外疏远。
阙清云没有回头催她,行至小院外,推门而入。
这院子环境清幽,角落种了几棵梅树,院墙下的花圃未生杂草,从院门到廊下的青石路面也是整洁干净,应时常有人清扫。
玉潋心又跟随阙清云步过青石路面,进入楼阁正厅,再绕去院后,来到一间书房。
待入室后,身后的门忽然自行关上了。
打眼瞧这屋子,正面墙上挂着一张山水画,东侧靠窗是一张厚重的沉香木书桌,西边另一面墙前则立着两排书架,书架后边儿角落处还设了一方软榻。
平平常常的布景,并无特别之处。
阙清云一只手扶着桌沿,背对玉潋心,半晌没有吭声。
玉潋心虚起眼,斜睨着她的背影,语气轻佻地问:“师尊这是何意?”
阙清云这才转过身来,平和的目光同身后人倔强冷傲的眼神撞上,好似稍有晃神。
她顿了顿,疏离一番思绪,方缓声道:“道衍宗觊觎大璩权柄,帝女之疾应当是大祭司的手笔,倘使其奸计得逞,瓦解大璩万古基业,道衍宗将更加嚣张猖狂,为祸天下苍生。”
玉潋心面无表情地听她说完,眼神愈发冷了。
她倏然勾了勾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可这些,与弟子有何干系?”
阙清云抿唇,眉头微蹙。
玉潋心呵地笑了,眼神却愈发森冷。
“天下兴亡,人间疾苦,从非弟子在意之事。”
话音落下,她忽的上前一步。
速度快得出奇,一把擒住阙清云的手腕,封住后者穴关。
玉潋心身子朝前探去,与阙清云贴得近了,几乎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碰鼻尖。
阙清云被迫抬眸,两双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彼此注视。
“师尊欺骗弟子便罢,将听澜宗繁重的担子随手扔给弟子也罢,可见面却还讲这些大道理给弟子听。”
玉潋心说着,嘴角笑意愈深,半垂的长睫敛去了瞳孔中幽寂复杂的情绪,冷冷道,“敢问师尊,在师尊心里,弟子之于天下苍生,孰重孰轻?”
阙清云紧抿着唇,许久不说话。
狭小的书房安安静静,几乎落针可闻。
口中不觉间尝到些许锈味儿,玉潋心咬牙切齿,欲保持冷静,却又倏地红了眼睛。
半睁的美眸蓄着点点莹润,更多的是密布的血丝与愈渐疯癫的怨恨。
她随手扔出几道灵符,封住书房四壁门窗,而后推搡着将阙清云压在桌上,笔墨纸砚哗啦啦散了一地。
解下阙清云的腰带,缠缚其手腕,玉潋心俯身将之禁锢于两臂之间,磨蹭对方耳后细嫩白皙的肌肤,喃喃轻唤“师尊”。
“弟子辨不清师尊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鼻尖擦过阙清云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