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地瞪着武螣,让他回话。
武螣哪里敢说实话,羞愧得脸色煞白,低头咬唇,不吭声。
二叔神色一肃,按在武螣肩上的双手倏然用力,手背暴起一串青筋,咬着牙问他:“死了?”
武螣仍低垂视线,不敢抬头。
方栎想替武螣说话,可腹下伤势严重,回程一路走来已耗尽了他的体力,眼下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开口。
却是月盈在这时上前,对武岩道:“武叔叔,晏归和徐易出事,我们三个都有责任,要罚便一起罚吧!”
“罚了你们又能如何?!”武岩震怒道,“惩罚你们,他们就能活吗?!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晏归是晏家的独苗,徐易的父亲就死在战场上,你们让他们的父母怎么接受?!”
几声呵斥字字锥心,月盈又红了眼眶,武螣也白着张脸,一脸羞愧。
方栎咬着牙,沉痛地攥紧拳头,却也无话可说。
一片沉寂之时,忽听得旁边传来一道讥诮的女声:“继续骂,骂到他们痛不欲生,转头回荒野上一死了之,你就称心如意了。”
武岩霍然抬首,震怒无比地瞪着抄起双手看戏的玉潋心,喝问道:“你是谁?!”
玉潋心扬起半边眉毛,语气轻佻:“我是这几个小家伙的救命恩人,你若把他们骂跑了,我岂不白费力气?”
武岩寒着脸,并不为此言所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玉潋心和其身侧并未言语的阙清云:“你们不是玄宫的人!”
玉潋心波澜不惊:“我们从玄临界来。”
“什……”武岩瞳孔骤缩,他身后的几名卫兵也听见了这句话,纷纷脸色大变,不等武岩下令,便散了开来,如临大敌地将阙清云二人团团围住。
“二叔!”武螣想起玉潋心的可怕,唯恐武岩贸然动武将之触怒,再顾不得害怕,急急按住武岩的胳膊,“是两位大人救了我们的性命,她们不是坏人!”
武岩哪里听得进去,抬臂一扫便将武螣推开,下属之人接到他的眼神示意,当即上前将武螣、月盈和方栎三人强行拖离,护在队伍后边儿。
玉潋心嘴角扬起的弧度又上浮了些,一脸玩世不恭的轻慢戏谑,看戏似的眼神瞧着武岩,令后者心头无端升起惊悸之感。
一直未曾出声的阙清云此时轻轻迈进一步,抬起左臂将玉潋心拦在身后,面色冷肃地扫过四周几名卫兵,好言道:“奉劝武大人三思。”
玉潋心的视线则落在阙清云护在她身前的胳膊上,暗地里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
阙清云哪里是在护她,分明是拦着她不让她突然动手发难。
这般境况,还要先礼而后兵。
玉潋心心道:古板迂腐!
武岩乃是极端暴躁,且刚愎自用之人,怎可能听得进阙清云好言相劝,反倒认为她这是在挑衅,遂冷冷一哼:“待你们见了我们宫卫长,再谈三思不三思吧!”
言罢,扬臂一挥,示意卫兵动手,将这二人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