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是吾徒潋心,纳为师之执见,拓为师之所长。”
阙清云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玉潋心闻言愣了许久,墨色的双眼倒映着眼前之人眉目,眸心一点光亮,璀璨得犹如万顷星河。
心神触动之际,未来得及仔细思量,便朝眼前人猛地扑了上去。
仙子口中溢出一声惊呼,身子往后仰倒,却也未忘记先搂住玉潋心的腰,于是两人相拥在屋顶滚了半圈,险些顺着屋檐栽倒下去。
不过好在,她们修为不俗,就算自屋顶跌落也不至于伤到哪里。
只是四下安插了许多皇宫眼线,若“仙师坠于楼阁”之言传出去,实在不怎么好听。
“当心一些。”阙清云无奈嗔怪,却也没有真的怪罪这小徒儿的意思。
玉潋心埋在师尊怀里,嗅闻鼻间清冷淡雅的梅香,将身前人用力拥紧,闻言只道:“弟子高兴。”
再没有什么比这几个字更动人心。
阙清云不再言语,任玉潋心如何撒欢,都由着她去。
天祭将开,各方人马涌入璩阳。
南至玉州,北临陌河,东到恒岳,西达赤原。
大璩王朝境内,所有藩王、州统共赴璩阳,各大仙宗、世家,也都派遣高手前往观礼,一时之间,整个璩阳城暗流涌动,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城中茶馆酒楼客满为患,多是些江湖打扮的侠客、道人。
人一多,就易起争斗,何况这些聚在璩阳城中的高手各个都是族内颇有名望之辈,更是心高气傲。
几乎每日入夜之后,璩阳城中都有高手过招,自道衍宗归隐,当街闹事再无人管辖,这些世家门派中的修行之人行事则越发猖獗,肆无忌惮。
东侧正街有一间茶舍,名唤福来,近日也是座无虚席,茶馆中往来茶客都对即将开启的天祭盛事议论纷纷,各执己见,其争议的焦点,无非是这天下,日后将落于谁家。
国君在如此兵荒马乱的关头召开天祭,多半是要立其幼女为嗣。
然而各州都统、旁支藩王,哪个没有争权逐利的野心?
以往还有道衍宗撑起炎氏残脉,如今道衍归隐,国君背后没了依仗,单凭一个势单力薄的帝师,尚不能威震四野。
只要他们有师出有名,战争随时可能掀起,大璩王朝便要改名换姓。
茶馆南侧设有一排雅间,此事天字一号房中,一容貌迭丽的青衣女子正倚窗而坐,自微敞的窗户向外看,可见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竟有将近半数,都是气息沉稳,脚步轻盈的修道之人。
另一道黑衣之人跪在茶室正中,双手抱拳,俯首躬身,向窗前女子汇报:“国君已然生疑,将阙清云、玉潋心师徒软禁于宫中,曾下旨加派暗卫盯梢,至天祭后,再送这二人回听澜宗。”
青衣女子似没听见他说的话,旁若无人地撩起袖摆,执玉壶沏上一盏茶,流程潺潺之声在寂静的茶室之中显得尤为清悦。
直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