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怀里的人哭够了,呜咽声渐渐变轻。
阙清云轻抚着她的后脑勺,耐心温柔地平复玉潋心的情绪。
玉潋心抬起头,一双莹润的桃花眼眼眶泛红,眼尾蓄着晶莹的泪珠,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咽着难以成声。
阙清云深深望进她的双眼,倏然扬起下颌,用一个深情的吻自下而上封住了她的唇。
今夜的雨格外潮湿阴冷,迫使榻上两人循着本能紧紧相拥,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与慰藉。
衣衫零零散散地摊在地上,吮吻由浅到深,你追我逐,呼吸交错。
廊前灯笼散着昏黄的光晕,透过木窗,于床帏上映照出两道朦胧的剪影。
雨越下越大,掩去了屋子里的低声耳语。
极于情的倾诉持续了一整夜,当屋外雨声渐歇,榻上两人神情倦怠,相拥而眠。
可即便是睡着了,她们相握的五指仍牢牢紧扣着,片刻不肯放松。
阙清云自是由着玉潋心,顺着她的心意,掌心熨帖的温度,是她在这人世中起落沉浮之时,数度失而复得的宝物。
她合上眼,呼吸清浅,浑身酸软,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疲累不堪,但内心却获得了久违的平静。
听着窗外越来越小的雨声,她半阖的眼睑也越来越沉,玉潋心熟睡后舒来的精致眉目在她朦胧的视野中渐渐模糊。
没一会儿,她浅浅睡去,屋内彻底安静。
神思空明,似乎只小憩了片刻,又被一阵轻而浅的啄吻闹醒。
阙清云眉心微蹙,睁眼见屋外日头高起,原来方才那一觉,不知不觉已过去好几个时辰。
雨停了,午后炽烈的阳光将地面蒸干,消去了昨夜那场急雨留下的痕迹。
一团灼热贴近她的心口,玉潋心侧着身子,双手环着她的腰身,乐此不疲地亲吻她的脸颊,嗫咬她的耳廓,小狗似的啃吻她的下颌线。
空出来的那只手还不规矩,藏在被褥下边儿到处摸索。
酥酥麻麻的触觉再一次被唤醒,由四肢百骸一路往她心里灌,挑得她内心急火燃烧,口干舌燥。
她胳膊一探,揽住玉潋心的肩膀,压住玉潋心的胳膊,将其圈在怀中,不允其乱动。
张口,嗓音格外沙哑:“要在榻上待到入夜?”
玉潋心挑眉,语气轻而媚,声音同样异于往常,笑着在她脸上轻啄一口,理直气壮地反问:“有何不可?”
阙清云听闻此言,呵地笑出声来,这小无赖真是一点也不知羞。
遂捏住她的鼻子晃了晃,板起脸来要一本正经地说教,可开口语气却温柔而纵容,软声软语地说:“起来修炼,不可贪欢。”
玉潋心才不肯依,她好笑地勾起唇角,伏在阙清云怀里,藕白的玉臂紧搂着对方脖颈,边晃边撒娇:“弟子偏不起来,再说,双修也是修,岂不比枯燥打坐快活?”
如此直白露骨的话,她总能说得理所当然,面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