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法大师。”天河道尊双手合十,朝黄袍僧人见礼,遂向其引荐炎承钺,“此乃大璩帝师,炎承钺,炎大人。”
后又转头看向炎承钺,介绍道:“这位神僧法号戒法。”
炎承钺在这僧人自报法号之时便已愣住,许久方回过神来,一代洞虚境大能竟不由失声惊呼:“戒法大师?可是赤原天兰佛宗的戒法大师?!”
笑眯眯的大和尚弯起眼来,朝炎承钺颔首:“如果天兰没有第二个戒法,想必炎大人所指,便是贫僧了。”
炎承钺震惊到变了脸色,可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惊喜之情。
须知,这位戒法大师,乃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位大乘境前辈之一。
赤原天兰距离大璩何止万里之遥,可修真界内,无人不晓戒法大师名号。
天河道尊修为虽高,然而洞虚境大圆满与大乘境之间,还隔着一道极难跨越的天堑。
若能请戒法大师坐镇天祭盛事,何愁四方宵小不安分守己?
可不待他开口,戒法大师便先摆了摆手,手里那串上等沉香木的佛珠一颗一颗缓缓往后数,约莫数过一圈,其人方道:“贫僧此行前来璩阳,便是为这国危难。”
僧人一句话,叫炎承钺心中燃起了希望。
然而,欣喜未持续片刻,便又见其收起脸上的笑意,叹了口气:“贫僧为苍生黎民,欲搏一搏这天命,但是,因果自有定数,倘若事与愿违,还望炎大人心中有所准备。”
几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以戒法大师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来看,这场浩劫恐怕最终还是难以避免。
就连大乘境的高手都不敢硬搏天命,难道大璩王朝,当真国之将倾?
炎承钺神情晦暗,眸色亦是阴晴不定。
待其思量之时,天河道尊则与戒法大师叙起旧来。
天河道尊面有感激之色,向戒法大师恭敬一拜:“当初承蒙戒法大师指点,一别竟是数千年,大师别来无恙。”
“一切如常。”戒法大师微笑着说。
原来这二位还是旧识,数千年前,天河道尊还在凡尘之中历练,便曾受过戒法大师指点。
若非那早年间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也没有后来鼎盛的道衍宗,与如今的天河道尊。
戒法大师来璩阳前一个月,曾与天河道尊取得联系,约在今日相见。
早在数年以前,戒法大师就已窥见天机,预算到如今大璩王朝的劫难,故而还在璩阳风平浪静之时,戒法大师提前大半年从赤原启程,徒步向东,以双腿慢行数万里,横跨江河湖海,按约抵达璩阳。
炎承钺叹为观止,也只有修为到了戒法大师这样的境界,方有如此料定先机之能。
却在此时,虚空中忽然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
“诸位前辈好不道义,戒法大师不远万里而来,竟也不叫小女子见上一面。”
随即,一道青色人影掠空而过,钟楼第四角也有来客现身。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