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可军中医师分.身乏术,其医术也极为有限,面对这样的境况,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人刚刚踏入演武场的大门,便听见有人大声喧嚣,玉潋心寻声看去,意外见到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方栎正与医师激烈争吵。
“连你们都不救他,他会死啊!你们是医者,怎么能见死不救!”
方栎一条胳膊缠着绷带,额头上也满是血迹,头发都因结痂的鲜血糊得根根缕缕,他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死死拽住医师的衣袖,苦苦哀求:“再试试吧,你们一定能救活他的!”
在他身侧,脸色苍白的武螣仰躺于地,嘴角血迹凝成乌青之色,呼吸微弱,胸口几已没有起伏。
那被方栎纠缠的医师面露难色,长叹道:“不是我不想救,是我医术不精,这种程度的伤,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人只剩最后一口气在,药已用尽,可救不了,也无可奈何。
“方少爷,我还要去替其他人看伤,您不如找方统领,看看是否还有别的法子。”说完,医师用力拂开方栎的手,提着药箱走了。
方栎万念俱灰,捂着脸沉痛地跌坐于武螣身旁。
本该是他一个人接受惩罚,可武螣和月盈也和他一同来了玄堡,战事一起,他们都务必冲上前线。
此次妖兽来袭,战况激烈,他因伤动作迟滞,差点死在妖兽爪下。
却是武螣眼疾手快,扑过来替他挡下一击,却也因此被那兽掌拍碎了脊骨,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
他惶急将人送来演武场,战地医师对这伤势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武螣越来越虚弱,如今已只剩出的气,连进的气都没有了。
都是他造下的孽,如非他与方绝念争勇,非要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惨痛经历。
他尚能活动的左手紧握成拳,一下下奋力敲击自己的脑门,像个彷徨不知归路的孩子,绝望地嚎啕大哭。
悲观的念头不只一次划过他的脑海,该死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他还活着,被他拖累,又为他仗义执言的朋友却要死了?
模糊的视野中,显出一双黑色皮革的靴子,方栎哭声一顿,抬头便见方绝念神情冷肃,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在她身后,玉潋心和阙清云并肩而立,正投来探究的目光。
方栎心神剧震,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看也不看方绝念的脸色,连滚带爬扑到玉潋心二人跟前,毫不犹豫地噗通跪下,俯身磕头:
“二位大人,求你们,救救武螣吧!拿我的命换他的命也可以,求求你们了!”
玉潋心瞧了眼伤重濒死的武螣,眉头稍蹙。
这时,刚得到消息,从战场下来的武岩匆匆赶来,见得如此场景,顿时呆立一旁,一脸痛惜之色,却又手足无措。
阙清云摇了摇头,无奈道:“你我二人出手,活下来的几率亦不足一成。”
说到底,武螣不过□□凡躯,与她们修行之人自不可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