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来到玉潋心养伤的卧房。
推门时动作稍顿,灵识未探到屋内人微弱的气息。
她立在门前,于黑暗中借着廊前灯笼昏暗的烛光望向床榻,见被褥乱作一团,玉潋心却已不见踪迹。
眉头微蹙,未及细想,身后便传来一股力道。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偷袭方式,体内灵气自动护体,又在须臾间通通散去。
霎时间天旋地转,阙清云仰躺于地,玉潋心跨坐于其腰腹之上,将她的双手分别按在左右耳侧,牢牢禁锢。
“师尊。”
玉潋心舔了舔唇,长睫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她的眼睛,昏暗的夜色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可阙清云仍感受到一阵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她未应声,只抬了抬眼,目光专注地瞧着身上人晦暗的神情。
玉潋心俯身压近,前额抵着她的额心,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嘴唇相距不过毫厘,能清楚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阙清云得以看清她的眼睛。
幽深,沉默,危险,充满了未知的变化和专注而癫狂的痴情。
她动了动嘴唇,嗫咬阙清云的唇瓣,针刺般痛感由唇齿间向内传递,直至五脏六腑都有了些微疼意。
双手亦越扣越紧,蜷曲的五指在阙清云白皙的手腕上按出几道清晰的红痕。
阙清云似感觉不到疼痛,未反抗,亦未推拒,直至玉潋心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尖锐的牙齿将她的柔唇咬破,刺痛扎进心口,血汩汩而流,口鼻间皆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玉潋心舔了舔溢血的伤口,牢牢盯着她静谧的双眼。
后者只温和地回望着她,只字不语,却道尽千言。
似乎,不论她做什么,举止多么轻浮,多么冒犯,阙清云都能坦然从容地面对与接受,予以她毫无底线的包容。
而她,却在这纵容之下,贪得无厌,不断伤害。
这波澜不惊的眼神轻易打破了玉潋心内心的平静,在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与无穷无尽的风暴。
她悲从中来,不禁埋下头,将脸没入阙清云左侧肩窝。
泪水很快濡湿了阙清云的衣襟,比窗外的雨更急,淋透了她的心。
“为什么要纵容弟子?”
玉潋心闷声闷气地质问她,声音沙哑,“师尊若觉得委屈,何不将弟子推开?”
说完,她便再难自持,情绪崩溃。
哪怕在这样的境况之下,阙清云仍毫无保留地纵容着她。
她松开身下之人手腕,擒住对方衣领,伏在阙清云胸口呜咽着哭出来。
阙清云凝望着屋顶,听着耳侧细微的抽噎声,眼神温软而湿润。
她曲起手肘,轻抚着玉潋心脑后柔顺的发。
良久,方轻声开口:“为师不觉委屈,只觉欣喜。”
欣喜天道雷劫之后她们还能重逢。
正如她同夜轻羽说的那样,哪怕天地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