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失色。
掌风击中秘境,空间碎裂,藤枝坍塌,镜虚门、森罗门、饕餮门、震魂门、洞幽门依次溃散。
当重重黑雾淡去,玉潋心周身逸散炽白烟尘,面色苍白地出现在阙清云眼前。
她好似想说些什么,可唇齿轻启,鲜血蓦地涌出嘴角,汩汩如泉流,溅了阙清云满身。
“……潋心!”阙清云心跳骤停,面色惨白。
刹那间失去了惯常的从容,握剑的手猛地一颤,见玉潋心倾身倒来,她下意识旋转剑尖,避开锋锐,将玉潋心纳入双臂。
玉潋心身上迸开数不清的伤口,鲜血渗透衣料,也染红了阙清云的衣裳。
阙清云拥住她,一身灵气毫无保留地灌入玉潋心的身体。
可后者丹田碎裂,经脉尽断,掌风中蕴藏的妖气将她一身筋骨捅成漏气的筛子,不管输入多少灵气,都从伤口直接逸散出去。
尽管修为已至渡劫境,但相比妖界妖尊,她的肉身还是一具凡躯,如何能承受得住超越此界极限的一掌?
众妖亦未料到竟还有人敢闯入战圈,替阙清云承下这一掌,一时间,他们竟也忘了乘胜追击,不约而同目露惊讶地望着这一幕。
玉潋心伏在阙清云怀中,脑袋无力地搭在师尊肩头,鲜血伴随虚弱的气息汩汩涌出她的嘴角。
“……师尊。”模糊的字句轻而浅,从唇齿间挤出来,“你说,命,是什么?”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她从来不信命,可越是反抗,越是陷得深,越想抓紧的,就越失去。
当热血褪尽,绝望盖过希望,她终于感到累了,认命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执迷,不该沉湎于纠葛。
没有谁对谁错,不过命该如此。
再来多少次,她们都走不到最后。
人,终究胜不过天。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蒙上晦暗的阴霾,绝望一点点吞噬她的期待,就像此刻从她体内不断流逝的生机。
她的生命,将连同她执迷不悟的一切,消散于天地间。
阙清云将她搂紧,低垂眼眸,不言不语。
涌动的灵气倏地平息下来,阙清云不再向玉潋心体内输送灵气,百步开外,妖尊皱起眉头,面露惊疑之色。
玉潋心还未闭眼,尽管她的视线已模糊不清,她却试图再看清阙清云。
“天命为何,为师不知。”阙清云侧首,脸颊贴近玉潋心,声音很柔很轻,“但为师的命,是你。”
“为师信你,甚于信过自己。”
阙清云的声音缱绻于耳畔,玉潋心用力将眼睑撑开,试图思考这句话里的深意。
可她太累了,脑海中一片混混沌,无力思考,只能任由不可抗的力量推着她下落。
黑暗一点点侵蚀了她的视野,令她如坠寒冷的深渊。
浑浑噩噩中,她忽然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温暖的灵流灌入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