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弟子没醉。”玄月心执拗地说,一双明亮的眼睛仍直愣愣地盯着夜轻云,神态执着,非要从对方口中听到确切的答复。
不论是接受,还是拒绝,她要明明白白的答案,绝不含糊。
夜轻云放下杯盏,重复方才之言,只字不改:“月心,你喝醉了。”
玄月心眉头倏然拧起,如何愿依。
她面色不善朝前微微倾身,将与夜轻云的距离拉近,几乎贴近对方脸颊,呼吸间可嗅闻师尊身上薄薄的梅香。
与这林间草木芬芳相应,可荡涤人心。
浅淡甘醇的酒香扑鼻而来,夜轻云眉心稍蹙,欲略略退避些许,却被玄月心按住手腕,不允她逃。
“弟子自然知晓自己唐突冒犯,但这心意绝无半分作假,如此,便也望师尊给予同等的赤诚,是与非,都亲口说个明白。”
她灼灼凝望着夜轻云,一副视死如归,绝不回头的决绝模样,冷静地说道:“与其含糊不清地拉扯,弟子更愿听见师尊清清楚楚的拒绝,如此方可彻底断了弟子的心思。”
“弟子这般大逆不道,师尊大可将弟子撵下山去,将弟子赶得远远的,此生再也不复相见,虽眼下残忍,却长痛不如短痛,师尊以为如何?”
别人阐明心迹,都是劝说对方尝试接受自己,可玄月心开口闭口,竟是叫夜轻云莫要心软,即便拒绝也莫要含糊委婉。
她看得明白,想得深远,也知道以夜轻云的地位,她们两人的身份,前路晦暗,坎坷崎岖,只她一厢情愿,断无可能。
夜轻云眉头越皱越紧,她与玄月心师徒一场,即便她不思情爱,她们也还有师徒情分,她如何能对玄月心说得出那决绝伤人的话语?
“月心……”檀口微张,欲出言再劝。
可她话未出口,那人却恼羞成怒,竟倏然拉近两人间的距离,试图亲吻她的嘴唇。
夜轻云脑袋一偏,躲开玄月心突如其来的吻,那双柔软的唇瓣便擦过她的嘴角,印上她的脸颊。
脑中瞬间空白,身体先于意识有了行动。
夜轻云用力推开玄月心,愤而起身,冷冷扔下一句:“你且绝了心思,此事莫要再提。”
言罢,拂袖而走,片刻不曾回头。
亭中留下玄月心一人,直至那道白衣身影消失于树影之后,她强撑的双肩方瘫软下去,浑身脱力地倚着桌沿,沉默着,望向天边月色。
这日之后,夜轻云好长时间未听人提起玄月心,她也刻意压着愁思,不主动探问玄月心的近况,那倔强的徒儿自然也不乐意在她眼前乱晃。
她忙于处理宗务,调养身体,时间匆匆而逝,晃眼便过去了大半年。
但有一日,她从院前路过,闻到一丝异样的药香,而后便见一小童端着药壶从旁边的院子出来,将药渣随手倒入院前树林中,端着空药罐就要从她面前经过。
夜轻云遂出言将之唤住。
那小童见是宗主大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