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人民纪念馆的过程很安静,不知道是没能从刚才的仪式里缓过神,还是面对沉重的历史说不出话。按照规定的路线参观完出来,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直到上车去饭馆吃晚饭这帮人才重新活跃起来。
贺朝扬声说:“我先申明一下,等会儿我拒绝和体委坐一桌。”
这次一桌八个人,吃饭基本靠抢。
贺朝申明完,刘存浩紧随其后,举手说:“我也拒绝。”
罗文强像皮球一样被人反复踢来踢去,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最后只能跟老唐他们凑一桌:“耗子,你不宠爱我了吗!说好的彼此宠爱呢!”
“……”
贺朝带头活跃完气氛,之后就没再说话,单手插在裤兜里,头往后仰,阖上了眼。
即使眼前一片黑,老贺信里的字还是一点点浮现出来。
——我也怕你摔疼了。
——但我更相信你,我儿子哪能因为这点困难就放弃。
在贺朝的印象里,老贺是个特别酷的家长。以前多少也会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很没有人性,只要他摔,老贺从来不会伸手扶:“你有本事就在地上躺一辈子,没本事就起来。”
贺朝想到这里,隐约察觉到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等他睁开眼,身边这位小朋友的指尖已经不安分地沿着裤兜边沿探进去了一点。
贺朝没说话,就这样枕着椅背,盯着他看。
谢俞也不闪躲,直接握上了他的手。
罗文强他们换了话题,从吃饭聊到酒店:“我等会儿回去打算写会儿作业……”
“你带作业了?你是畜生吗,你不是说它会自己照顾自己!”
“我安慰你的嘛,安慰的话能信吗。”
饭馆伙食并不好,大圆木上铺了层塑料餐布,一个厅十几桌,好几个班挤在这儿,煮出来的味道跟食堂大锅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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