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感觉到无奈,就会轻声哈气。“你这人老是在一本正经地做着这种荒唐的假设。我想取笑你,你又说得太认真,我想认真回答,你又说得太荒唐。”
“我喜欢对未来做假设。”
她笑了笑:“那我也勉为其难做个假设吧,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和你养父差不多的东西,我会负责抓住你,给你套上铁链,然后把你扔进我与世隔绝的祖宅,免得你去祸害更多人。”
“这......”
“既然当年沙皇能给奥泽暴套上铁链,我栓个发了狂的穷卑者应该也没问题,你说呢,宁同学?”
“你高兴就好,曲老师。”
曲奕空握了下他的手,说:“这是对这个荒唐又虚无的世界负责任。而且,如果真要有一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心里的恼火也肯定不止是一刀能解决的。”
“如果要对这个荒唐又虚无的世界负责任,你就记得别在黄昏的世界里走远了,不管遇见了怎样的怪东西都要尽快回来,别被抓住了好奇心,然后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是黄昏之地。”她很执着地纠正道。
“好,黄昏之地。”
“那这话应该给你。”曲奕空点点头,“你才是别被抓住了好奇心,就算关系到你生命的真相,也别一步都迈不出去了。我们只是来找路出去的。”
“所以那几个人的矛盾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宁永学指指大厅里的炼金术士。
曲奕空端详了她一阵,然后琢磨起来。关于奥泽暴体内几个意识的矛盾其实她也能看出来点,自从他的胳膊把她身体吃坏了,炼金术士就都有了自己的心思。照理来说,奥泽暴体内的意识是绝对不会有其它心思的。
宁永学还记得自己当时问玛尔法是否甘愿消失,她竟然也有了强烈的抵抗情绪。
“这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曲奕空最后说,“谁能占上风都是她自己厉害,我不想多干涉,我和她们每个人也都没什么好关系。说实在的,那三个人都有大问题。”
“炼金术士和阿捷赫也就算了,玛尔法也是?”
“哼,玛尔法......我这么说吧,”她把眉毛打成了个结,“那家伙要是被放出去绝对会立个规模不小的邪教,论可能造成的危害她比其它两个家伙大多了。我的建议是能出去就给那家伙做好官方的登记,如果她不想在中都待就随便,但要是她想留在中都,就必须有人看着。”
“你比我以为的更懂行使权力啊?”
“耳濡目染吧。”提到这事的时候,曲奕空情绪不怎么样,“我以前接受过的相关教育不少,只是一直扔在身后没怎么用过而已。非要说我能不能当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我肯定还是能当。但我一直很迷茫,我不想就这么上去用别人教的东西办事。”
她不是拒绝这些事,她只是对自己接受它们的资格有质疑,若她完成了自己的心里建设,她就能变成一个掌权者。这点宁永学看出来了,包括她的洞察力也都是为这个方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