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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要出大事,阿芙拉往前迈出一步,年轻的巡逻员立刻高声叫喊,“把手举起来,把枪也放下!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嗯?我告诉你——”
他把手指搭在扳机上,瞪大眼睛,背后的脐带像发了疯一样摆动。
然后枪响了。
问题在于,死的不是阿芙拉。
宁永学目视年轻人应声跪下,一大片血花在他背后绽开。
真有你的,白钧。
他抬起头,看到白钧面无表情地扭了下脖颈。这家伙一手用力按着他“女儿”的脑袋,一手把散发焦烟的枪口缓缓放下。
“记住你的保证,内务部的。”他表情扭曲了一下,“要是我没能得愿以偿,我一定瞄着你开下一枪。”
“还有你,”白钧扭过脸来,目光阴郁,似乎也想找个人立威,“来历不明的犯了事的小子,我奉劝你,别再私下跟任何人交谈。这地方每一句话都要公开,每一句话都要被所有人听到。我绝对不允许——”
恰逢此时,一阵阴郁的叹息声传来,打断了白钧的威胁。
黑暗的水泊泛起波澜,刻满漩涡的脐带蜷曲着收缩,宁永学立刻看见年轻的“巡逻员”被吊着往上升起,四肢不停抽搐,像是发了癫痫。
与此同时,更多脐带从沼泽表面伸出,往白钧的“女儿”延伸过去。
阿芙拉抬起枪,好整以暇地瞄准那人关节,宁永学往前一步,同时瞥向那位还躲在白钧身侧的“少女”。
这家伙还捂着她的脑袋做什么?终归还是舍不得动手吗?
片刻注视令他看到阴影,看到她眼瞳下空洞无比的黑暗,看到她经过针线缝合一般布满微小裂缝的面容,看到她的皮肤泛着炼狱般的油脂光芒。
她咧开嘴,和同样咧开嘴的年轻巡逻员发出一样的声音,像是许多个男女老少一齐发出嘶鸣:“你确实疯了,白监察。”
还好他们没关注我。
然后那“少女”把脸朝宁永学转了过来,——朝他这么一个差不多全程都在划水的家伙瞩目过来。
“但是你,孩子,”他们齐声说道,“你才是真正的问题。”
“你他妈在框我?”白钧几乎是同时高喊出声。
宁永学觉得自己是无辜的,都怪这玩意揭穿自己。熊先生就不能认为它是在挑拨离间吗?
虽然它确实没在挑拨离间。
话音刚落,她放弃伪装,小腿如失去骨关节一样反折,头以夸张的角度往后歪斜,仿佛是被大斧劈了下来一样。她几乎是立刻挣脱了白钧的束缚。一时间宁永学以为她要散架了,但这是错的。
四条扭曲的脐带钻入她的肢体,如同饥饿的水蛭吸附在人体皮肤上,随后紧绷起来。
她被吊着向他扑下,眼珠乱转,嘴巴撕裂,脖子几近折断,四肢在身后疯狂摆动,宛如一个散发着强烈恨意的布娃娃。
这一幕简直扭曲得无法描述。
阿芙拉一枪命中她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