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似乎无边无际,从洞窟出口一直延伸到极远方,在这诺沃契尔卡斯克地下到是有种不同的安宁感,只是,他们俩人只要待在一起就安宁不起来。
然后他们俩开始生火做饭。
时节正值寒冬,荒野里到处都是雪,这里也很潮湿,所以只要能点着火,他们俩就会在半夜升起刺眼的小火堆。一来是为了振作精神,二来也能吸引路过的人和动物,曲奕空本人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今天他们刚睡醒,没有经过长途跋涉,曲奕空也就没在帐篷里瘫成一团独自装死了。他把锅架在火堆上,用来煮汤的肉是路上打猎的成果,还算新鲜,不过调料和配菜都由曲奕空决定,——她坚称他的手艺是在侮辱她的舌头和味觉。
就在宁永学添柴加火、曲奕空搅拌锅里的肉汤,俩人一边配合一边思索该怎么跟虫巢人开口的时候,船只划了过来。
看来这家伙确实每天都在划船漂流,从它思考的方式来看应该是巡视领地,寻觅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胁。
虫巢人效仿他们俩的姿势坐在火堆旁边:“昨天过的怎么样?”
坦诚地说,就算它想表现得很友好,但它的尊荣也很难让人友好得起来。
皮肤煞白,带着蜡烛的质感,满身都是油滑的褶皱,身躯臃肿得像是个不停蠕动的破麻袋。没有佩戴深色眼镜,所以眼睛的薄膜里面全都是白化蜘蛛挤来挤去。除此以外,经常有小蜘蛛从它不知哪儿的裂口掉下来,顺着衣服往外钻。
幸亏白化蜘蛛看着还算能接受,换成蛆虫或者苍蝇他们这顿饭就别想吃了。
“昨天做噩梦了。”宁永学开口就是唬人,“我们俩做的噩梦一模一样,都是黄昏的村落,吃人的怪物,浑浑噩噩的死人灵魂,还有堆在森林里的尸体。”
“我不清楚,我不会做梦,也没人跟我说过这事。”虫巢人说得很实际,然后它问了一个它更关心的问题,“你们俩昨天交配了吗?”
曲奕空正端着勺子尝汤的味道,听了这话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噢......这个,呃......我们受惊了,心里不安,如果每天都这样受惊,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宁永学委婉地说,“我想解决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吃人的怪物具体长什么样?”虫巢人问。
“我说不清楚,它把全身都挡在长袍里面。”宁永学伸手比划,“不过它想吃人的时候把身体竖着张开了,从额头到胸口,看着就像是捕蝇草一样,但它没咬下来。当时我看到有人隔着一堵墙死了,从胸口到下半身全都消失了,只有半拉身子带着头往下掉。你有什么想法吗?”
“吞食记忆的奥泽暴。”虫巢人咧了咧嘴角,“当年从庇护山脉过来的时候,就是有人带着被驯化的奥泽暴追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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