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大。你可以对她肆意妄为,尽情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反正等到下一次循环,她就会忘记一切。”
坦诚地说,无法被人记住的社交行为对他毫无意义。
“呃,我道德水平特别高,你能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宁永学扬起眉毛,抬高语气,“你的小诅咒就像拿把勺子从海里舀水,你以为你多久才能舀干大海?”
“所以你受过训练。”她说。
“你不相信我有道德良知?”宁永学反问。
“没有所谓的好人坏人,也没有什么道德良知。”那声音回答,“一切都是行为和行为的后果,宁先生。行为本身没有意义,不过总有人想给它们赋予意义。善良也好,邪恶也罢,都是人为编造的伦理,自然本身只有野兔、豺狼和狮子,吃和被吃。”
“听起来你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个人。”宁永学用尖锐的话音刺她。
“你还真是冥顽不化。”
“以为自然优于人类社会,你才是真正冥顽不化。我不觉得我是个狮子,我也不想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被你话里的豺狼咬死。我当然有道德良知,我就靠它活在城市里,我想往哪去,我就能往去,——文明世界欢迎我这个小白兔。所以,你能往哪去呢?除了待在这个阴沟里等死,把学生骗进来残害,你还能怎样?”
“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个下水道。”那声音说。
“所以你也不过是个厌世的罪犯。”宁永学用特别讽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说,“一个厌世的罪犯干嘛要把自己粉饰得这么高级呢?你来说说,你的理论究竟能骗得过谁,只接受过义务教育的初中生?还是婴幼儿?”
集市里的空壳行人似乎少了点,也许是早餐的时间要过去了。宁永学拉着路小鹿离开墙壁,顺着早餐集市继续前进,直到接近盯着她的体育委员,他才稍微放缓了步伐。
这家伙站了起来。路小鹿跟着猛一停步,就想靠在他身上挤着往后退,好在她很轻,没法把他推倒在地上。
“别这么害怕。”宁永学双手握在她两肩上,用力把路小鹿往前推,感觉像是在推一辆轮椅,——这家伙死死把菜刀握在胸前,睁大眼睛对着死了都要仰慕她的体育委员,脸上冷汗直流,实在是非常难以形容。
那条线在原地停顿半响,然后才循着他的话音跟了过来。
宁永学立刻发现她要靠声音的变化来定位,然后才能找到方向,把线延伸过去。他和路小鹿已经走得太久,距离学生们的租屋太远,她无法把握如此漫长的距离。
她能力有限,远远不能和诅咒了整栋安全局、把林地环境拖入现实的守护者相比。
当然,安全局大楼也没法和这栋诡异的公寓相比。
“我不需要欺骗。”一阵沉默之后,那声音又说道,“揭开你们的伪装很简单,就像给兔子剥皮,我也不需要说服任何人。”
“但你企图说服我。”宁永学回答。
“我只想知道你和内务部的狗究竟有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