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的阴暗角落塞了这么多人?
他们是从墙缝里蹦出来的小精灵吗?
“那是个意外。”宁永学唉声叹气地回答说,“呃......我一直在拍摄街道,记录城市变化,镜头差不多就在东区的洋房附近吧。”
“车呢?”
“车?内务部的车忽然闯入镜头,把我的记录都搅得一团糟。这事听着很怪,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我才是受害者?他们企图侵犯我正当拍摄的权力,我是说真的。”
中年监察猛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虽说有所预警,宁永学还是觉得桌子差点散架。生锈的桌腿吱呀吱呀响了一阵,勉强才没有垮下去。
显然,他觉得自己正侮辱他的智力,若再由着性子胡说八道,兴许他就要抄起椅子砸过来了。
虽然自己未必会在搏斗中落下风,不过身处安全局的大楼高层,他还是安分点好。
宁永学立刻换了张脸,带着恳切的悔意低下头去。
对他来说,切换面孔不比寻常人换个词说话难多少,其中究竟蕴含着多少真情实感,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确定。
“当然,”看到宁永学的表现,中年监察也冷静下来,“这事可大可小,把间谍的罪名安在你头上也不合适,最多不过是上缴摄像机,最少,也要把你这东西里违规的记录全都删掉。你能听懂吗,嗯,小子?你手里这值钱的家当要去往何处,全看你怎么回答我。”
“能。”宁永学回答。
“继续审问吧......你参与了上个季度组织的地下墓穴考察,有这回事吗?”
审讯的方向偏移了,他想怎样?他想怀疑我是传言中墓穴深处的地下教会成员不成?
“我必须指出,那是场合法的考古活动。”宁永学说。
“我不关心这个!”监察高声吼道,然后才说,“认得徐良若吗,小子?”
他耸耸肩。“考古队伍里人不少,也许只有领头人才认识每个成员。”
事实上,通过观察,通过询问,通过各种手段,宁永学认得考古队里每一个人,姓名来历均记在心上。
相反,他们可不一定认得他。
徐良若那家伙在墓穴的通道里头一个患了癔症,隔三差五,他就要藏匿在黑暗中自言自语,说他身后的影子得了病,变得歪曲又尖锐,不能安分地配合他行动。
结果徐良若居然活着出去了,事后还没进疯人院,真是奇迹。
听了这话,监察缓慢起身,站在他面前,带着一种精心营造的压迫感打量他,仿佛要在他眼中看出谎言的端倪,或者至少是恐惧。
宁永学没什么反应,仅仅是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若是一个地方安全局的监察都能看出自己要隐瞒何事,洞察他面目下真实的情绪,他还不如回老家去打猎。
“徐良若出了点事,”中年监察最终坐回去说,“我们初步断定案情和地下墓穴考察有关。今天内务部的送你进来,我是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