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汛。”
说完,她回头对胡氏道:“但我还是觉得不大对,我听黄夫人说过,江州的堤坝是黄将军亲自挑泥搬石监筑的,即便是十年难遇的春汛,也不至于会漫堤。胡娘,趁着水不深,我去前面看看,好回去跟陆将军他们说。”
胡氏恐道:“内贵人还是不要去了,这万一水涨起来,可怎么……”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席银已经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胡氏无奈,只得提裙一路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河岸,朝上游走了一段路,忽然渐渐听见了呲呲啦啦的声音,胡氏有些害怕,拽着席银站住了脚步,“内贵人,这是……是水里的魂哭吗?”
席银被她这种说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捏住了腰间的铃铛。
“不是,别胡说。”
“那是什么声音啊。”
席银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凝神细听了一阵,轻道:“因该是锹铲掘土的声音。”
说完,她抬头朝远处看去,果然看见江堤上有人影晃动。而此时脚下水已经漫至了小腿。
席银忙灭了手中的火折,又对胡氏道:“赶紧把火折子灭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不远处传来几声高喝,“那处有火光!不能让他们跑了!”
席银拽住胡氏,“快走!”
二人虽已竭尽全力奔逃跑,但还未跑多远,席银便觉背后忽然寒气逼来,她还不及反应,小腿上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一个趔趄匍匐在地,回头看时,便见小腿上中了一箭。背后的人马道:“有一个人中箭了,快,再放箭!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席银眼见箭羽从身旁略过,忙对前面的胡氏喊道:“胡娘,停下!”
胡氏哪里一怔,脚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席银回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别放箭!奴们不敢跑了!”
为首的人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立即变了声气。
“哟呵,好像是两个女人,别放箭了,把人绑回船上去。”
席银和胡氏被带上了船。关在底舱中。
胡氏在昏暗之中,吓得浑身发抖,“内贵人……这些……是什么人啊。”
席银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总不会是陛下的人。”
“那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席银侧面看向她,“胡娘,听我说,不准怯。”
这个“怯”字一出口,席银不由一怔。
这句话,张铎曾经用不同的语气,在她面前说过无数次,可这却是她第一次,把这句说给别的女子听。
一时之间,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眼睛也涨涨的,只可惜,此时情景,根本不容许她去想那个远在荆州的男人。
想着,她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忽听外面看守的两个道,“岑先生什么时候到啊?”
“听说就是今晚,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将这堤口掘开。”
“要我说,掘开有什么用,谁不知道江州城高墙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