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宣却犯疑道:
“你为何说不是啊。”
“奴……奴是觉得,郎主不是记这些仇的……”
“席银。”
席银话尚未说完,就被屏风后张铎声音吓得肩膀一缩。
“字默完了?”
“不曾……”
“那为何停笔。”
“奴知错。”
她说着忙捉笔起来,埋头铺纸。
“平宣。”
张平宣抬头,硬声道:“做何?”
“过来,让她自己跪着写。她蠢笨至极,你教不了她。”
张平宣的一听这话,面上恼红。“大哥也太轻看我了,不就一行字嘛,你等着。”
说完,对一旁侍立的江沁道:“你再去取一块松烟来,还要一刀官纸。”
席银有些无措:“女郎这……”
张平宣捏着她的手道:“来,你跟着我写。”
一双倩影落屏壁。
赵谦托着下巴看张平宣,一时忘了自己手上的杯盏,愣神翻杯,撒了自个一身的茶水,忙“欸”了一声起来抖拧。
张铎抬头看了他一眼。
“赵谦。”
“得得得……我没看你那小银子,我看你妹子!”
他说完,理袍从新坐下。
张铎翻扣图纸,手掌赫地一拍案。
赵谦忙把目光收回来。
“好了好了,不看了,你的东西,真的是一样都不让人看啊。”
说着,百无聊奈地转起空杯。
张铎平声道:
“你故意寻的今日来?”
赵谦忙撑起身子道:
“不是,军机延误不得,碰巧而已。不过说来也怪啊,大司马……似乎没有跟平宣说云州城的事,我看她今日来不像有要劝你的意思。”
张铎低头笑笑,言外不表。
赵谦回头道:“对了,刘必真的到云州城了。而且狂妄得很,竟没在云州城内安营,而是直接把营长扎在了霁山山麓。这一来,只要岑照肯照你的意思锁闭云洲城,把刘必逼封在峡道,我就有七成的把握拿下他。”
“七成够了,但我要活人。”
“活人,那就只有五层。你一会儿若能让我去给跟平宣说句话,我就再拼一层出来”
他说着就要嬉皮,却听人冷声道:“赵谦,军务不得儿戏。”
一时泄了趣,叹道“行,不儿戏,要活的我就尽量拿活的。不过说正经的,你算的时机差不多到了,要我请旨吗?”
张铎没有立即应他。
茶香已淡,昏光将近。屏风后面的两个女子,皆已写疲了手指。张平宣揉着手腕,松坐于席上,而席银却仍然直身跪着,手臂悬提,手腕僵压。
“不急。”
张铎望着席银的手,平吐了两个字。
赵谦道:“还要等什么。张奚?”
张铎沉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