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
且不提众人暗自称奇;只听少年继续说道:
“其实这上清宫的声名,小子早已是如雷贯耳;只是我张醒言年少人卑,恐当不得如此大任。”
“醒言且再莫谦让,这事如此便算说定!”
见现下这般情势,恐怕自己不答应,反而于这上清宫面上不好看了;醒言只好躬身拜谢:
“既然道长如此说,小子如果再作谦让,便似作伪了。”
说得这话时,少年心中不禁想到昨日姚太守那一番话。那“秉志凌云”、“爱惜羽『毛』”之语,便似还在耳边回『荡』——这饶州少年张醒言,也读得这几年诗书,却也是才智之士;现在得此良机,心中如何不喜?
“恭喜醒言哦~当上堂主也!”
却又是那少女灵漪儿,笑盈盈跟少年道贺。其实,这龙宫公主也非一毫不知世情;相较醒言现在这『妓』楼乐工身份而言,那上清宫的副堂主之位,两者之间可谓是霄壤之别了。
现在这灵漪儿,正是由衷的替醒言高兴。
“咔嚓嚓”
正在这时,却听得那天上一声霹雳——伴随这开春第一声惊雷,众人见得那屋外,霎时间便是细雨绵绵。
“呵~好一个‘喜闻惊雷听春雨’!恐怕这老天,也在替醒言小哥高兴呢!”
说话的却是这天师宗的张盛张天师;只听他继续说道:
“借得这声春雷,贫道也要恭喜小哥,今日入得我道门中来!”
看来,这张盛张天师,为人甚是豁达;现在虽见得自己争这马蹄山无望,虽是一时烦恼,但现在已经完全放下心怀,上前一揖,真心诚意的向醒言道贺。
“多谢天师!”
见这一派宗主过来行礼,只慌得醒言赶紧还礼。
“呵~还要恭喜灵成道兄。”
这张盛张天师,却又向灵成子道贺。
正在众人皆以为天师是在贺那上清宫,得在这马蹄山修立别院之事,却听得张天师指着少年醒言,道:
“今日更要贺上清宫,得此良徒。”
话音落地,便即戴上竹笠,招呼左右天师宗弟子,冒着满天的风雨,竟就此下山而去。
众人正自品味张天师这话中涵义之时,却听得那绵绵烟雨中传来一阵踏歌之声: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这些却是那国风之句;虽然这词句甚悲,但众人听得这歌声,却有种说不出的豪迈;这嘹亮的歌嗓,和着这绵无边际的初春烟雨,滚『荡』崩腾于这茫茫天地之间,久久不绝。
待歌声渐渐隐去,这妙华宫的玉善道姑,也起身告辞。
见这几位道姑也没甚避雨之具,醒言与那张氏夫『妇』,倒是出言挽留;醒言说这屋外风雨正浓,不如歇下一起吃了中饭,待那风停雨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