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道:
“天师门下那位林旭小兄弟,才真是悟得清净三味:不急不躁,进退自如;趋退间宛如流水般顺畅——这步法也是精妙之极。”
这两位道家高人,虽然嘴上客套,互赞着对方弟子;但内心底,他们都还是希望自己的门人胜出。毕竟,这可是嘉元会第一战;这两个年轻人,代表的是双方教门。若能胜出,便可振奋本门弟子的信心;若经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观者传扬出去,便可大大加强本门号召力。
虽然,灵庭、张盛俱是道德高深之士;但既然开宗立派,收授门徒,若说一点争竞之心都没有,那也是绝无可能。
且不说台下诸人心思各异,却说台上那两个主角,立得这许多时,却还是一成不变。不动如山的,继续矗立;趋退自如的,照样转圈。
虽然,在明灿飒爽的朝阳晨风中,那位伫立之人长发飘风,白衣胜雪,说不尽的潇洒风liu。但这同一个姿势,未免摆得太久;看在众人眼里,就显得有些怪诞起来。
就在耐心的观战者,还在满含希望的等待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刻,却忽听见司辰小道童一声响亮的宣号:
“沙漏尽,时辰到!”
一听此言,众皆哗然!
难不成、今年嘉元盛会的斗法会第一场,就在这样莫名其妙中完结?那谁是胜者,谁是输家?
正在众人一头雾水时,却见那位一直游移不定的天师弟子林旭,忽的立定,朝对面矗立之人一揖,朗声说道:
“赵兄承让,让小弟侥幸赢得这场!”
几乎与此同时,那位一直伫立的上清门人,此刻也有了些动静。片刻间,只见这赵无尘忽的如释重负,浑身舒,交叉的两臂也放了下来。
微微愣了一下,赵无尘便也颇有风度的朝林旭一拱手,说道:
“林兄果然机谋非常,这无影无踪的定身符果然厉害。这一场,赵某输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包括灵庭、张盛二人,尽皆面面相觑。
于是这第一场比试,就在这样波澜不惊中悄然结束。
对于这场比试,若按原先真实本领,其实赵无尘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输掉。只不过,上次这厮不幸坠崖,便让他颇伤元气。而伤势痊愈后,这赵无尘又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那位法力机谋俱超自己的四海堂主,挟嫌暗中报复,便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因而,近几月来,他这道法也没什么长进;今日一个不防,竟着了林旭道儿。
而天师教这位年轻弟子林旭,以他本来脾『性』,绝不至像今天这样只求胜出,不求光鲜好看。有此转变,实是因为经过火云山一场血与火的生死淬炼,让这位名门弟子的心『性』,有了颇为显著的改观。
只不过,那位四海堂主张醒言,却不知今日这场奇怪的比斗,说到底竟与他都有些干系。现在,他正满脸笑容的朝走下台来的林旭道贺。
至此之后,嘉元斗法会各种比较便次第进行。
与林旭赵无尘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