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俊不禁。便连前面那位端坐在黄骠马上,正虎着一张黑脸的鲍楚雄,都没把这突如其来的笑意给憋住:
“哈!~这小女娃子说话好生有趣!”
不过,醒言倒没觉着琼肜这话有啥好笑;当即他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哎呀~我咋没想到。琼肜,谢谢你提醒!”
“盛兄啊,我最拿手的,正是吹笛!各位要不要听我吹首曲子?”
说着,醒言便伸手要去取腰间那管神雪玉笛。
“咳咳!”
鲍楚雄闻言,赶紧回头将手一摆,拦阻道:
“张堂主!我看还是不必了。行军途中吹曲儿,恐怕会扰了士气!”
“呃,这倒是……”
醒言这才想到此举不妥,只好讪讪笑了两声,继续专心当好他的马夫。
见这情形,盛横唐便好心叮嘱道:
“张道兄,如此看来,到那与妖徒斗法之时,你便可让我等打前阵。你只需在这玄鸟旗下居中策应便可。”
“……谢谢盛兄美意!”
这番对答之后,倒是张云儿见着琼肜神态可爱,便开始逗她说话。只是,此后无论她怎么逗引,这马上的小女娃儿,却再也不肯多说话,只在那儿看着她嘻嘻笑个不住,一双眉眼弯成两道可爱的新月牙儿。
鲍楚雄这队郡兵,行到离火云山大约还有十里之外的一处凹地,便收勒部曲,暂作修整。除了整顿队形、派出斥候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便是由盛横唐、张醒言二人,给士兵衣甲绘上避火符。
这类符咒,大都有时效限制;为发挥最大效用,两人在快接近战场之时,才开始为士兵描绘符箓。
此时大约午时将尽,日头已从正南略略偏西,军兵腹中大多饥馁,顺便也借着这机会,就着皮囊中的清水啃食干粮。
等斥候跟鲍楚雄回禀匪情无变时,醒言二人已在所有兵甲上绘好避火符纹。鲍楚雄一声令下,这队约略三百人的兵卒,便军容整齐的朝火云山开拔而去。这之后,再无一人随便交头接耳,又或拖后超前。
不到半盏茶功夫,醒言便清楚看到,在数里外的湛蓝天空下,正盘踞着一座遍体赤红的山峘。之前鲍都尉曾提过火云山并不险峻,醒言便在心目中将火云山想象成一个秃平的山丘。直到这时亲眼一瞧,才发现心中预想大为谬误:
远远望去,火云山山势雄峨,峰峦奇峻。山上石岩,或呈赤赭,或显紫红,如染嫣霞之『色』;坡上林木,虽正在七月夏时,却已似被三秋霜染,漫山红遍;偶有热风吹来,便掀起红涛阵阵。
放眼眺去,在七月烈阳照耀下,整座火云山红光灼灼,焰气蒸天,就像支硕大无朋的火炬,正在天穹下熊熊燃烧。而峰顶上空聚敛的云朵,形状奇特,似舟似崖,被赤『色』山峦一映,如若彤『色』棉绒。正是:
火云满天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
正在醒言惊叹天工造化神奇之时,那马上的小琼肜忽的探身跟他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