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清宫虽然修的是天道,慕的是仙法,但毕竟这殿庙观堂还在人间。诸般事宜,有赖朝廷之处颇多,又如何能对官府忽忽视之?”
“师尊教训得是。”
见灵虚不悦,清溟赶紧起身称歉。
正在席间气氛有些尴尬之时,忽听得有人『插』话道:
“既然是疥藓小妖,却又扰动黎民,何不就让小子前去历练一番?”
众人循声瞧去,那位『毛』遂自荐之人,正是今日表现不凡的四海堂少年堂主。
原来,听得灵虚、灵庭、清溟一番对答,醒言便又动了那路见不平的心思。这位久在市井中行走的少年,深悉那匪患的害处。在鄱阳大孤山中出没的那些匪寇,向来都是顶着替天行道之名,干着伤天害理之事。这些好汉,视人命如草芥,劫道时一有不趁意,便挥刀屠戮,随便抛尸于道旁。
因此,一听是匪祸连接,再听得清溟分析只是小妖作怪,估计自己也能对付,醒言便借着几分酒意,来跟掌门主动请缨。
呆在抱霞峰千鸟崖这几个月,醒言也颇有些静极思动之意。
见醒言主动请缨,那灵虚掌门沉『吟』了一下,跟少年认真的说道:
“张堂主有这份除妖爱民之心,固然很好,只不知可曾想好应对之策?”
“禀过掌门,我曾学过一些符箓之术,可在兵士身上绘那避火的符咒。”
醒言小心的略过传授符箓之人不提。
“呣,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效之方。但醒言你若与那施术之人狭路相逢,又准备如何应对?”
“好教掌门得知,我曾在饶州习过一门冰冻之术;按五行冰水克火之说,想来定能破解那人的法术。”
“哦?”
听少年如此说,席间众人都有些惊讶。见旁人面『色』迟疑,醒言便有心试演一下。微一凝神,便只见眼前青光一闪,摆在他面前的那杯水酒,已然是冰霜浮动,寒气袭人。
见得这杯冰酒,看来他所言非虚,灵虚当即便应允了醒言的请求:
“好,这次襄助官府之事,便由你一力主持。明日你便来飞云顶澄心堂中,我好跟你交待一些必要的事宜。”
醒言称谢过后,却听得灵虚掌门身旁的那位灵庭道人,含笑问道:
“不知醒言跟清河师侄习得的冰冻之术,已达几分火候?”
于是,接下来席间众人口中,饮的都已是清凉爽寒的冰酒。
啜饮之间,那位清溟道长,心下却又是另一番心思。
看过醒言上午那番别出心裁的演讲,现在在这位道法精湛的清溟道人心目之中,已真正将少年视为本门之中的一堂堂主。因此,一想到醒言下山要用到符箓之法,这位行事端方的清溟道长,便觉着有些堕了上清宫正职堂主的声名。
于是,待略略饮过两三盅之后,清溟便寻得一个机会,跟醒言说道:
“贫道瞧张堂主也有一把剑器,不知可曾学过本门驭剑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