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开眼,身上那条绯罗蹙金的飞凤裙在身后作了凤尾拖地,半长的袖子露出两截白藕玉腕,上面套着几只精细的羊脂白玉的镯子,在行走间偶尔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玉声……
那通身优雅的做派岂是小家碧玉的外甥女若珊能比拟的?也难怪儿子玉郎看不上眼了。待到永安公主落座,卫氏夫妇又连忙向当今圣上的孪生亲妹请安。
永安公主只是坐下了片刻,便是敏锐察觉到了厅堂里的尴尬,自己的八皇姐是个天生内向的,从来都不是起话题的人,那两位老夫妻一看也是拘谨受礼得很,倒是不知这样朴实的一对儿是怎么生出了妖风阵阵的妖蛟大人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卫冷侯则在一旁安闲地喝着茶,待饮了半盏也不见自己的爹娘开口时,便是挑了下浓眉说道:“禀邵阳公主,微臣的父母今日亲自来行馆拜访,是想替微臣向公主求亲,虽然圣上龙恩,念及臣本性踏实稳妥,待人礼数进退得宜,又是至今未有正妻,与公主也是年纪相当,早有有意招微臣为永安公主之驸马,但是为了表一表臣迎娶帝姬永安公主的诚意,还是求着父母前来,补全了礼数,待得回京皇帝再请皇帝颁下圣旨,让全天下人得知臣爱慕永安公主之拳拳诚心。”
除了太傅大人玉面如平常外,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这话都是微微有些脸红。尤其永安公主聂清麟,只觉得这定国侯大人可真是个敢说的!自己标榜起来,竟是行云流水不露痕迹,既然是这样,倒是请了父母作甚?一人便是将那保媒拉纤的行当做得圆满了。
卫夫人一听,这逆子已经是将他们夫妻挤兑到了这步田地里,不能再沉默不语了。又见自家老爷自顾沉着脸不欲多言,便勉强笑着开口道:“公主金枝玉叶,原不是我等商贾之家所能求娶的,幸得皇上对小儿的龙恩浩荡,看在他立了些许功劳的份儿上,封侯拜将,只是不知卫府有没有这个福泽迎娶帝姬永安公主?”
这下,便是邵阳公主被挤到了墙角,孕妇的情绪不宜波动,若是情况允许,邵阳很想先拽着卫夫人的衣角先淋漓地哭上一场,告诉卫老夫人:太傅大人捏着我聂氏一族的性命,老早便强占了妹妹的清白,若是夫人方便,是否能劝一劝令郎太傅收一收欺男霸女的歹毒,“霸女”也就罢了,莫要“欺男”了。若是娶了永安公主,且饶了皇帝的性命可好?
可惜情绪未及酝酿,太傅大人如寒芒一般的利眼便飞射了过来,容不得她多想,蚊子一般说道:“太傅爱慕公主的诚心众人……皆知,若是皇帝恩准,真是一段大好姻缘……”
声音虽然不大,太傅也甚是满意。这番过场后,便是容不得旁人对永安公主的声誉说三道四,更是要果儿看一看,那葛贼当初强娶,可曾有自己这般礼数周全?
待过两天,便是会让自己的弟弟卫云志运上三货船的聘礼入了京城,大箱的珍宝摆成长蛇浩荡入宫,让全天下人看看定国侯迎娶公主的大气,哪里会像那穷酸倒灶的狗屁葛府,竟是要搬空了凤雏宫填补自家的家当!
因着有皇姐与卫府长辈在场,聂清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