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忧。”
卫冷侯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年岁不大,但是从这行事的做派看倒是老成得很啊!
“依着爱卿的才干,这工部倒是有些屈才了,户部倒是有个空缺……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正在内庭的饭厅用膳的聂清麟微微顿了顿手里的象牙玉箸,便听到屋外那个俊朗青年沉声说道:“运河的事宜尚未处理完毕,而且眼下朝廷最大的急难就是‘水利’二字,臣既然在这方面尚有一技之长,愿尽绵薄之力,解太傅的忧患……”
聂清麟举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心想;真是孺子可教也!这个葛清远居然是个一点就透的明白人。
太傅大人主动给的官职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户部那么大的肥缺,掌管着一国的银库,岂是个没有资历的小子能随便去的?多半是个试探的饵子,若真是一脸欣喜的一头扑过去,这小葛世家的仕途生涯也就只能止步在户部衙门里,碌碌无为的小吏身上了。
这个葛清远,还真是个人物啊!他以后的升迁之路应该会很长吧……
葛清远从楼阁里出来时,依然能听见太傅与内室里的人一起用餐说话的声音。
“太傅莫要夹它,朕不爱吃这鹿肉,爱卿帮朕吃了吧……”那声音沙哑中带着些许的绵软,听得人的耳朵都是舒爽。
小时,便觉得这个皇子让人心生爱怜,却不曾想长大后的皇上更是让人惊为天人。
那日他虽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却也窥见了皇帝灵秀的面容。都说这新帝绵软无能,是太傅手里的傀儡。他其实也不大清楚这小时的皇子如今到底是何等之人。
那个礼盒姑且就是个试探,想要知道这新帝是不是甘心认贼作父、不思正业,其实也本不报什么希望,就算是个有心匡扶大魏正统的,想来这小儿也是无力。
“静待”二字,一则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二则也是希望新帝稍安勿躁,极力忍耐的意思。
却不曾想,这一试探,居然试探出个无比的惊喜。小皇帝倒是将“静待”二字的真谛原封不动地赐还给了自己。
那日他看着“运河”先是一愣,而后才是满头的冷汗。若不是皇帝出手提醒,自己只怕早已经发配到了穷乡僻壤,空怀满腹的雄心壮志,碌碌无为地虚度余生了。
方才太傅出言提拔时,他本来心里一喜,刚想答应,却突然想到了皇帝为何提醒自己收敛锋芒的用意,话已经涌到了嘴边便又急急地改了口。
下了龙舟时,葛清远立在小舟上恭送圣上的大船慢慢地驶去。他知道自己“藏拙”这一点同圣上比真是差得太远了。
平日里那么冷漠的卫冷侯,同文武百官都是不大亲近的,居然能如此亲切地同圣上一起用膳,丝毫没有外界传闻的压榨羞辱新帝的迹象。
也不知这新帝是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与阴冷的太傅大人亲近如斯,真是如同贤臣明君相处一般……
当一龙舟驶入香妙山行宫的船坞时,聂清麟重游旧地不能不发出声感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