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能引动九天神雷的奇绝法阵,最后又布下障眼的云雾,让这片安放香魂的小小天地如同隔在另一个时空,这才安心离开。
此番返回,并不是就此在罗浮山长住;而现在醒言也不愿多去故地,只盼着将来的完全,因此并没有心情去履行那些繁文缛节。于是这回回返罗浮,他连千鸟崖也没回,安置好雪宜之后,只朝师门所在的飞云顶遥遥拜了三拜,便此携着灵漪琼肜往家乡马蹄山而去。
一路无话。
等将近马蹄山,越过那熟悉的梁梁坎坎,沟沟岔岔,还在半空中时醒言便从朵朵云雾的间隙看见半山腰自家新落成的瓦屋。瓦屋的砖墙前,那个熟悉的贤惠身影正靠着砖墙一朵一朵择着眼前的棉花。而那位一样闲不住的老爹,正蹲在房前一棚早丝瓜架前,专心盯着眼前丝瓜的藤苗,正在捉虫。多时不见,似乎这位辛苦了一辈子的老爹也终于习惯了现在的好条件,懂得怎么享福;在这样以前心无旁骛的劳动时间,却一手中端着个酒杯,每捉到一只虫子,便停下来喝一口酒,停上半天。
……也不知是否经历了大战,或是在那风云变幻的南天吹多了风雨,往日里表面旷达乐观内心里实则坚韧的少年堂主,忽然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不知为何现在怎么变得这般多愁善感,都有些婆婆妈妈。为什么才分别一年多,再看到自己爹娘好好地过活,却不知怎么鼻子一酸,竟似乎又要掉下泪来。
压抑下激动的心情,揉了揉眼睛,醒言便招呼一声,同灵漪、琼肜一齐按下云头,落在这马蹄山的半山腰间。走了几步路,终于转到瓦房门前,醒言便轻轻唤了一声:
“爹、娘~”
……
父子母子重逢,如何激动,不必细提;对于老张头这老两口,跟儿子一年多没见面,自然是格外激动。也不知怎么,虽然他们这半辈子没出头的庄户人家,一直都希望儿子有个丰衣足食的好出路;甚至只要他过得好,哪怕这辈子不相见也毫无怨言。想得不错,但等到自己子女在外面不相见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心中的思念便如三月的竹笋,一夜间便滋长蔓延,思念之情绵绵不绝。
而对老张头夫妇,在过去的这一年间,又与以前不同。从马蹄山上清道士的口中,他们已听到许多南海大战的消息;甚至这一年里,他们夫妇已被几次在罗浮和马蹄间来回接送,躲避那海南边恶龙党羽的报复。这发生的种种,都让朴实了一辈子的二老知道,自己的醒言儿陷在更大的危险中。
正因如此,日夜担忧,虽然有上回醒言敬献的灵芝仙气滋养,又有上清真人传授的补气法儿养颜,等孩儿一年后再归乡里重看到自己爹娘时,却发现他们已经明显的苍老。二老脸上的皱纹更深,听力也不如从前,行动间明显比以前更加迟缓。见得如此,醒言表面欢欣之余,内里着实有些伤感。于是在这个返乡的日子里,醒言暗下决心,等雪宜事了,便多用御剑之术往返罗浮马蹄,尽自己应尽的孝心。
当然,不用说,再次回家,想起去年回家时带着琼肜雪宜,何等欢欣;没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