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长眼,若是太靠前,被碰掉身上哪块接不回来,岂不是冤枉之极!
因此,那些逃兵一收缩反抗,原本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骑兵大队竟一时停了下来。
“嘿……”
这样情形,都落在骑兵身后那小小高丘上横刀立马督战的黑脸将军眼里。
“这群王八羔子!”
神色凶狠的将军见部下出工不出力,自然口中叫骂。不过,虽然口中骂着部下,黑脸将军却一点都不着急,兀自跨在青花大黑马上,提着手中那口硕大的铁扇板门刀,意态悠闲地望着面前的战场。
“罢了!”
望着眼前一边倒的情景,督战将军有些得意地想道:
“没想到侯爷分派下这差使,好几路人马上千里地追下来,最后竟让我李克定占了先!”
原来这面如黑铁长神似丧门神的猛将军,名叫李克定,正是京城洛阳昌宜侯府中所养马队“飞彪骑”的正指挥使,也是一时名将。话说这回,那软禁的永昌公主得了前羽林军将士相助,骗过白小王爷趁隙逃出,昌宜侯府得了这消息立即派五路兵马追出,顺着公主出逃的路线紧追下来,其间几经波折,还在汝南国境内和意图庇护侄女的汝南王打了一仗,直将那眼高手低的老王爷打得逃进深山老林,这才由这飞彪骑李指挥使将公主一行堵在这落云山牧良野里——
对他李指挥使来说,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出发前他们侯爷就曾放下话来,说这回无论是谁追回盈掬公主,都算立了大功;若带回的人是死的,则封为羽林中郎将;若人是活的,便再加万户侯。嗬嗬!照眼前这情形,那万户侯羽林郎,还不是他李克定囊中之物吗?
“中郎将、万户侯……”
望着眼前笃定之事,李将军口中反复嘀咕了几遍侯爷的许诺,蓦然心中一动,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升了起来:
“噫……倾城公主、本大将军一直听说,这永昌倾城公主有倾城倾国之容,一向所到之处,无论王公贵胄还是百姓黎民,都对她顶礼膜拜视作天人。既然这样……嘿嘿!”
垂涎欲滴之际,一向大胆妄为的跋扈将军顿时眼前一亮,自己跟自己大吼了一声:
“呔!去他娘的万户侯!等到侯爷正式登基,我立了这样功劳,还不照样封我个万户侯当当!再说要么多民户干啥?还不如落个眼前快活!”
——这真是“人生在世,形形色色”,这样时候,还真有这样色令智昏的恶将军!
再说李克定,心中打定事后杀人灭口的歪主意,他赶紧一拍手中门扇一样的大砍刀,冲着身前的军卒大喝一声:
“小的们,都给我听着!那公主小娘,要活的!”
喝罢一抖丝缰,李克定迫不及待催马上前。此时他手下那些骄兵悍将,也各个顺着他话儿,齐撒战马乱松丝缰,齐声大吼:
“抓活的!投降吧!”
……在这震耳欲聋犹如野兽齐鸣的叫嚣声中,那所有被围在垓心之人脸色都一下子变得煞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