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情形,赤虎山神也甚是尴尬,赶紧跟他解释:
“小恩公莫怪,我兄弟就是这牛脾气,不晓得说话。”
“其实是这样,青兕老弟今日过来,也正是想请你帮忙。”
听虎头山神解说了一阵,醒言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犀牛怪,也是南荒中某处草泽的神怪。现在手中这把被他强塞过来的重铁,半个时辰前还是这青牛怪的兵器,一支极为沉重的狼牙棒。
这狼牙棒,和虎头山神先前那把嗜血铉斧一样,也是出必饮血的禁物,戾气极重。而且这沼泽牛神,和其他灵犀一样,天『性』又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影子,每次到河溪边饮水,都要拿狼牙棒把静水搅『乱』后才去吸水喝。只是这狼牙棒乃染血禁物,每次把它放入水中,都会把甘甜清水变得和鲜血一样,满是腥气。因此,自从昨晚看到这黑甲少年将虎神大哥的嗜血魔斧变得清光流动,仿若神兵一样,这犀牛泽怪也动了心思,一大早便去凶犁长老那儿,好说歹说也请他将自己的魔兵熔成本来顽铁的模样,然后拉上赤虎山神,一路急赶跑到这,好请这位妙手无双的小哥将它变成神气内蕴的兵器。
听过虎头山神这番解说,醒言面上倒『露』出些难『色』,似是好生迟疑。一见他面『色』作难,那赤虎山神着了忙,以为醒言要推托,便赶紧给自己的兄弟解说:
“咳咳,这位正道恩公莫怪,其实这兄弟和我一样,虽是魔族中人,但向来偏安于荒山野泽,和正道人士从来没什么冲突。有一次,他还和一位正教中人不打不相识呢!”
这虎头山神果然比他那位笨嘴拙舌的兄弟强得多,自从早上从长老那儿得知他的恩公并非魔道中人,他这时就留了心眼。一见醒言神『色』犹疑,便猜他是因门户之见不肯援手。若真是这样,那他这蠢笨兄弟可就亏大了。那兵器中的魔灵,可是这样容易练得?多年的心血,很可能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因此,平时说话也不怎么利索的虎头山神,心中一急,这解说之辞居然说得流畅无比,末尾那一句,更是神来之笔。事实上,这一百多年来,这位青兕老弟对那位唯一交过手的正教中人,一直都是念念不忘;因为他现在真变成独角牛头,就是拜那位高人所赐。当然这话此时不便明说,为了能和醒言这正道中人套近乎,也只好粉饰借用了。
费着好大心思好不容易说出这番话,赤虎却见那少年忽然笑了起来,跟自己蔼声说道:
“虎大哥切莫相疑;既然你们好言相请,我又怎会因魔道之别而推托?我现在只是在为难——”
“为难什么?”
赤虎与青牛一齐紧张。却听少年说道:
“我为难,是因为我还没见过这位牛大哥铁棒的确切模样!”
“……原来如此!”
于是接下来,这两位山泽神怪,便手舞足蹈吼吼闹闹的跟醒言比划起来。等被当作铸造师傅的少年帮青兕牛怪恢复了兵器原样,时间已是将近中午了。
送走千恩万谢的精怪,这上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