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和木桶也都原模原样。
毛皮不止是以前的鹿皮,也有兔子的皮,味道很刺鼻,旁边腐败的木柴也长出了毒性不明的蘑菇。鞣制的皮革似乎是表妹一年多以前做的,现在还挂在架子上,动也没动过。陷阱有些新捣鼓的款式,摆在箱子里看着杀伤力实在不小。
酒倒是很完好,从老安东死去那年就安放在酒桶里头,现在也没人碰过。
摆弄了老安东遗留的捕猎陷阱,而且自己还做了不少;动手鞣制了皮革,可能是做了衣服;用陷阱捕猎过兔子,甚至亲手处理过,——这是表妹没跟他在信里说但是宁永学觉得她做过的事情。
但这屋子确实至少一年多没人住了,绝对不是这几天有人把她拐走了,是在他们还有书信往来的时候,她便早就不在这里待着了。
“怎么办?”曲奕空问。
“先等等吧,”宁永学说,“把摩托车拴好,行李也摆好,然后我们四处调查一下。”
怪事越来越多,不过宁永学想先收拾一下心情再考虑更多事情。他在炉灶烧火,把包袱里动都没动的进口调味料拿出来,又把腌肉、蔬菜干和各种罐头拿出来,准备先炖一锅汤再说。
当时在海场,曲奕空自称要指导他正经的中都厨艺,结果每次她都拿严寒当借口蜷在帐篷里不想动弹。除了玩雪和坐在后座发呆,她就是在帐篷里蜷成一团。最后宁永学也不想干事了,他们一路上吃得都是罐头、罐头和罐头。
现在宁永学多加了几块腌肥肉,曲奕空就立刻站到他旁边,把他往左边推,好像他的调味方式是在侮辱她的人格一样。
“你再敢往汤里加奶油,我就杀了你。”她说。
过了不久,这个情绪难以捉摸的家伙终于调好了汤,然后又提刀切开面包,稍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利刃。
“这刀手感不错。”曲奕空说着把纤长的手指抵在了刀上,好像是在抚摸情人的皮肤一样,“刀刃很利,很容易就能穿过骨头缝隙把肉削下来,重量适中,质感绝佳,比市里的廉价工业制品好得多,打磨和保养也非常到位。如果拿它出去,把这一村子的人都杀个三到四遍应该不在话......”
宁永学用力咳嗽一声。“你消停一点,曲少侠。”
“习惯性的评价。”她两手一摊,“别在意。”
“我该夸你可爱吗?”
“不可以。”
宁永学把汤锅端到桌子上,舀了两碗汤。还没等他开始享用,就见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是曲阳,不过只有曲阳,阮东可能去忽悠剧组里那个叫菲洛的女性了。曲阳俩看着屋里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汤,脸上挂出困惑之色。
在无人废屋干这事确实有点太诡异了。
“在无人的废弃小屋里炖汤喝,大小姐倒是很有闲情雅致。”曲阳说。
“来点汤?”宁永学问他。
“不了。”曲阳说,“我受不起。”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