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在,毫无良知道德的面条被黛博拉叫住,却只能乖乖听她念诵雅歌:
“我的良人,白而且红......”
不,我想这个干什么?我又没醉心歌舞。好吧,这两天里,她实在很难分得清梦和现实,各种电影剧目在脑子里轮番上演,说到底,都是发烧感冒后遗症。
“小茜!我听见床板在响了,你感觉好点了吗?”
妈妈的喊声总是很大,隔着走廊也能从客厅传到卧室。至于爸爸......应该已经去翻那家伙被扣押的摄影机了?
真是可悲,人跑了,摄影机却跑不了。
“嗯,感觉好......”她喉咙干涩,有点刺痛。
“可以下床了吗?学校通知今天要过校庆节日。”
嗯?
白尹把被子又往上蒙了一点,遮住脸,挡住清晨灰蒙蒙的一点阳光,尽可能放低声音:“感觉好像不太舒服......”
“我会和他们说的!”没过多久,喊声再次传来,“不过,药和水已经放在走廊口的桌子上了。我先出门一趟,能动的话,就记得下来走两步,自己吃药!”
被识破了。
白尹懒得回话,反正就算回话也很无力。开门和关门声很快响起,据说响了一百多年的钟声也总算消停了,她独自在安宁的被窝中静静回忆过去。
她还记得自己从沼泽爬出来,身上湿漉漉的,一路上衣服也没换过,没多久,她就患了感冒,喷嚏打个不停。
这事其实已经过去两三天了,不过发烧的时候,它总是隔三差五在她脑子里招魂。那群脸往下掉的尸偶,也总排着队在她身旁跑来跑去,一会儿绕圈子,一会儿围着她唱歌,叫她快点入教,加入他们阴影的大家庭。
记忆难以消退,转瞬即逝的片段也总一次次重演,不仅在过目不忘的印象中不断重现,也在心中时刻悸动,令她手指刺痛,难以释怀。这些繁杂的记忆不停铛铛作响,就像每日清晨那座令人头疼的大钟。
不想去学校,不想去校庆典礼,不想和不怎么熟的同学们一起傻笑,不想围着堆放的桌子跳舞,不想参加莫名其妙的聚会。
反正,考试已经结束了,命运也已经决定了,这感冒真是来得太完美了,简直太棒了。来年就能按约定一起去海洋大学了,什么射击竞赛也都可以抛在脑后了。只要自己还能维系过去的友谊,按往日的样子得过且过,她就能普普通通地生活,其它任何事......
她都懒得去在乎。
今天也很冷,下着大雪。
白尹把被子蒙得更紧了。真是可怜,天寒地冻还要去上班上学的家伙们,哪怕穿着棉衣也阻挡不了刺骨寒风,等到了地方已经满身大雪,而我只要待在自己温暖的被子里......
有人在敲门。
声音好响。
啊,不要过来,我已经被被子妖怪吃了......
经过一番努力和挣扎——主要是心理层面的挣扎,白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