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自珩不由自主地就放轻了动作。
手指隔着毛巾,从鼻梁轻轻擦到了鼻尖,顿了一下。那颗小小的鼻尖痣像一粒小芝麻,点在鼻尖,看起来好乖。
乖?算了吧,夏习清跟这个词根本就不沾边。坐在床边的周自珩站起来,将毛巾放回到浴室里,走回来给夏习清把被子盖好,准备离开酒店房间。
刚抬脚要走,手腕被拖住。
一回头,发现迷迷糊糊的夏习清抓住了自己的手,嘴里还念念有词,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好像是让他别走。
他的手这么这么烫啊。周自珩转过身子,捏住了夏习清的手心,发觉真的挺烫。夏习清今天一天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晚上喝了酒又吹了风,肯定是着凉了。
老实说,这个时候如果躺在床上发烧喝醉的人不是夏习清,周自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照顾他。
可是偏偏是他避之不及的夏习清。道德感极强的小周同学都开始犹豫了。
夏习清又发出了一声嘟囔,眉头微微皱起,整个人侧身蜷着,手依旧牢牢地抓着周自珩的手。
有点心软。
不行,不能心软!
反正就一晚,看起来也不像是高烧,一大男人应该不至于烧死的,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周自珩狠心地掰开了夏习清的手,毫不拖泥带水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夏习清差点儿没给气死。
自己都这样暗示了,就差借着酒劲儿摁住强吻了,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开不了窍呢,难不成真是钢铁直男?他烦闷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明明都给他送上来了,还给自己擦脸盖被子,结果呢,就这么走了??
是不是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啊……
正在心里骂着周自珩不中用,突然又听到了门被拉开的声音,于是赶紧闭上眼。
又不走了?夏习清在心里犯着嘀咕,这小孩儿怎么回事,总是颠来倒去的。
周自珩倒也不是不想走,他是真想走,可关键他一出门就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摸了半天没找到自己酒店的房卡。于是,刚准备啪一下关上夏习清房门的周自珩只能又悻悻地调回头来,心想是不是落这间房了。
“哪儿去了?该不是没带吧……”周自珩一面找着,一面小声地自言自语。
夏习清心里头乐了,真是绝了,老天爷都帮着他泡男人。
找了整整一圈,周自珩也没找到自己的房卡,心里估摸着自己肯定根本就没带,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丧气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习清。心里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回酒店的念头,他拍了拍沙发,还算柔软。
凑合一晚上得了,反正以前拍戏多艰难的环境都经历过,何况夏习清还发着烧,万一真烧死了,算谁的责任啊。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周自珩叹了口气,去浴室草草洗漱,出来的时候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被他裹在被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