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灌行军至距荆州百里之外,不敢再进。”
“刘灌大军总共多少人。”
“具探子回报,有三万余人。”
张铎沉默地凝向酒案上的杯盏,平道:“倒是够了。”
赵谦也应了一声,“是,刘灌那三酒囊饭袋本就不足为惧,如今金衫关的外领军翻调至江州,东进即可截杀刘灌,他就算有心与刘令在荆州会师,他也万不敢冒进荆州。所以,我也并不觉得刘令按兵不动,是在等东面这三万军队。但这样一来,我就更想不通了。照理说,刘令应该趁着你在金衫关的时候,破荆州之困,为什么会等着你从金衫关搬师回来,还按兵不动呢。”
张铎冷笑一声。
“之前你不明白,现在都走到局里去了,还不懂吗?”
赵谦摇了摇头。
张铎站起身,朝窗前走了几步,与他一道立在雪影后。
“张平宣身怀有孕,我也将她带去了金衫关,为了拦阻她来荆州,席银差点死了。”
赵谦闻话一怔,侧身道:“你的意思是说,荆州城按兵不动,是在等平宣?”
张铎没有应他,抬手合上了窗。赵谦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脚下的镣铐一绊,踉跄了两步方稳住身子,“你说清楚。”
“可惜当年洛阳城的陈孝,世封山英,洁身自好,不屑与我倾轧,否则,我今日也会被他处处赢半子。赵谦。”
他凝着赵谦,“我输的半子是你。岑照并不指望,你死以后荆州战局会有什么改变,这是诛心之局。”
“那你别输。”
赵谦抬起头,“处死了我,你就没有输给他。”
“你放心,军法就是军法,对你我也不会容情。”
赵谦笑了一声,音声落寞。
“那就好。”
说完他走回酒案后坐下,就着镣铐,一把扫平案上的狼藉。
“有没有纸笔。”
“有。”
“容我一封自罪信,处置我以后,你替我把它送给我父亲。”
张铎沉默半晌后,方低头看着道:“你担心什么。”
赵谦摇头笑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为你,我只是不想我父亲过于悲痛。”
“你怕他因你而反我?”
赵谦凝着酒案上的灯,摇头叹道:“张退寒,杀我之前少说几句吧。纸笔呢。”
“你今日不用写,明日,朕会命人去送你,届时,会有好纸良墨,供你尽兴。”
赵谦点头道:“你让谁送我,我不想看见江沁这些酸人。”
“你放心。”
“那便好。”
他说着,抬头道:“何必活过元宵呢。我原本以为,今日是你送我。原本我的命就是你救的,你拿去不是正好。”
张铎看向四周,偏室里内置简单,看似弃锁了几年。
“此处是黄德私居,此处杀人,不尊居主。”
赵谦撑开双腿,“好,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