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林的一部分,彻底融入草木鸟兽之中。
碎响渐渐连续,傅秋锋愕然回头,只见无数长蛇从四面八方向容璲汇聚而来,颜色各异,花纹绚丽,无论种类大小皆在他身旁挺起身子,伏低头颅,诡谲而肃穆,像朝拜一座神圣的图腾。
“捉住它,献给朕。”容璲的声音蕴藏着一种特别的力量,能迷惑人心,能操纵精神,更能让人陷落,他扬手洒出一蓬香气扑鼻的粉末,那些蛇类像领了命令一般,各自散开,潮水般退去。
墨斗从他腕上探出头来,容璲用食指蹭蹭他的脑袋:“乖,你待在朕身边,吃现成的。”
傅秋锋瞠目结舌,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本领,他钦佩地说道:“陛下果真非凡人也……那些蛇能听懂您的话吗?”
容璲站起身来,随手掸了掸衣袖:“你猜呢?”
神秘感总能增添人的魅力,何况是容貌绝佳的美人,傅秋锋注视着容璲,独特的功法让他的气息很难捕捉,更多了几分引人探寻的欲望。
“是臣小瞧陛下了,臣告罪。”傅秋锋微微错开了目光,心跳有些加速。
“它们当然听不懂,不过朕喜欢这么说。”容璲上前拍了下傅秋锋的背,拉着他坐在一棵枯木上,笑的稍显狡黠,“朕摸那只野兔时,在它身上洒了一种特殊香粉,朕所练禁术能驱使五毒,它们会去寻找与刚才的香粉同样气味的东西。”
“也是和贵妃娘娘所学?”傅秋锋问道。
“是。”容璲坦然承认,“不过她偏好剑法,朕大概比她更精于此道。”
傅秋锋沉默了一会儿,逐渐感觉到一股寒意,真实的寒意,他轻轻抬手偏头小心地打量容璲,然后迟疑地请示道:“臣可能有些冒犯……”
“既然要冒犯,何必事先说明。”容璲笑眯眯地用手托腮,胳膊撑在腿上,歪头回望。
傅秋锋突然有些退却,但他话已经出口,还是硬着头皮飞快地碰上容璲的手背,蓦地一怔。
这只手比之前还要凉,苍白的手背血管甚至泛起紫色。
容璲也有些意外,不过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傅秋锋要撤回的手腕,眯眼威胁道:“荒山野岭主动示好,小心朕会错了意。”
“陛下。”傅秋锋试着想抽回手,盯着地面,“既然叫做禁术,必然会有代价,或者修习不易。”
“那是当然,否则朕怎会欠下林铮救命之恩。”容璲哼笑一声,“这是醴国奉为至宝的禁术典籍,连王室都鲜有人敢学,学了也不一定能会,会了也不一定不死,可朕没有死,所以朕得到了生机。”
“这是您逃往醴国之后发生的事?”傅秋锋从容璲嘲弄的语气里掘出他不曾明说的痛苦,突然觉得他们也许有着相似的九死一生,这层共鸣突如其来的拉近了他尽量与容璲保持的距离,他又问道,“您现在……会难受吗?”
“你这是在关心朕?”容璲轻轻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