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转述了裘必应的话。
“他很可能知道臣死而复生的真相。”傅秋锋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担忧,“无论是借尸还魂还是什么原因,您所看到臣头顶的‘兆’,也许正与他所言的危机吻合。”
“朕不管什么危机!”容璲蛮横地一甩衣袖,“朕永远不会牺牲你!”
“臣不是说这个,臣知道。”傅秋锋勉强笑了笑,安抚他,“但我们不能讳疾忌医,该查清的真相一定要查清,也好及时应对,臣一介肉∫体凡胎,倒还真不信能成了祸乱天下的妖魔鬼怪。”
容璲定了定神,让傅秋锋走在前面,一刻不松地盯着他的背影,越是调查,他反而越怕某一天清晨醒来,傅秋锋会从他眼前彻底消失,成为他记忆中匆匆而逝的过客,就像年幼时他短暂的出现在傅秋锋身边一样。
他愈想愈烦躁不安,暴戾在意念深处滋生,疯长蔓延,在刑室的木架上看见坦然待死的裘必应那一刻,他几乎想要就这样割断裘必应的喉咙,再也不用面对傅秋锋可能离开的噩兆。
“陛下。”傅秋锋轻声提醒了一句,故意道,“臣建议留他一命,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审问。”
容璲没回他,径自转身走到墙柜那一排刑具边,在他顺手的鞭子上停了停,然后直接跳过,拿走了火盆里的烙铁。
“太常寺博士,赵清竹,对吗?”容璲语调平静,眼底一片冰寒,“为何定下‘澈月湖’此名?二十年前,你通过澈月湖去了哪里?又是何时回来?澈月湖的通道只有你能通过,还是任何人都可以,或者需要特殊的步骤准备?”
裘必应又没料想到容璲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他一声叹息,苍老的面容每一丝皱纹都是平稳的,面对举到面前、灼热的连空气都为之扭曲的火红烙铁,没有一点恐惧,与装疯卖傻时的失态迥然不同,只是摇头道:“我不能一错再错了,时至今日,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躯壳渺小而腐朽,即便千疮百孔,又有何惧?”
“最后一遍,‘飞光’是什么?”容璲声音渐沉,不耐至极。
“动手吧。”裘必应扬头无畏道。
容璲眼神透出狠色,骤然将烙铁印在裘必应肩上,衣料和皮肉的焦味刹那间扩散开来,裘必应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双目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棚顶,却更像是穿过砖石,眺望更遥远的终点。
傅秋锋适时在一旁报了几个惨无人道的大刑助兴,墨斗熟练地从容璲手腕下绕到裘必应颈后,用力咬了他一口。
“臣去准备纸笔。”傅秋锋走到桌椅前把纸铺开,开始研磨,“陛下请坐。”
容璲站在原地没动,半晌才撤下烙铁,皮肉黏合的感觉让人作呕,容璲慢慢吐了口气,把烙铁掷回火盆,木炭冒出一阵火星,他在闪烁的火光中不甘地怒道:“此贼跪地求饶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傅秋锋倒没这么大反应,笑道:“什么恨,夺妻之恨?”
容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