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不见,他闭了闭眼,嗓音仿佛从酸痛揪紧的喉咙里硬挤出来,指尖夹住傅秋锋背后的箭杆,用力错将箭杆折断,听见傅秋锋细弱地抽了口气,强忍情绪道,“你撑住,朕会带你上岸,等韦渊带人来,韦渊向慎重周全,他定会带上伤药,你不会有事,等你回去,正好霜刃台新的令牌也完成了……你还不知道吧,朕命人给你做了暗卫的令牌,如果你想继续做录事,朕也不逼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像是在安慰傅秋锋,更像是安慰自己。
傅秋锋抿了下嘴角,泡在水里让他体温下降的很快,血在身后游过的轨迹上拖出条红河:“陛下,对不住……臣骗了您,臣确实会武……”
“别说了!”容璲撑着他爬上激流中的岩石,向四周张望了下,接下来的路他可以提气用轻功带傅秋锋走,看岩石间的距离,应该够他换气,“幸好你会武,你才能救朕,现在轮到朕救你了。”
傅秋锋慢慢朝容璲肩上垂下头,容璲骤然喊了声,又把他惊醒。
“别睡,朕还没机会休息,你怎么敢先睡。”容璲咬牙背起傅秋锋,脚步沉重,但还是尽力提气跃起,落向下块光滑的石头。
“臣还有什么不敢。”傅秋锋趴在他背上,扎在身体里的箭尖碾磨着伤口,带来阵阵难以忽视的痛,他晃了晃脑袋尽量保持清醒,“回霜刃台,您再起算账治罪吧。”
“朕还说要派人教你武功,真是班门弄斧。”容璲自嘲地扯动嘴角,“朕要治你的罪,就罚你教朕,兼任朕的武学教师,也算做回帝师……你这些身份,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殊荣。”
“这惩罚真是有点折磨人。”傅秋锋话里有话地嘲笑他的武功,“臣现在就可以教您几句口诀,臣对剑颇有见解。”
“是吗?”容璲泛起点酸涩的嗔恼,“那让朕听听你之高论。”
“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咳咳。”傅秋锋断断续续地说,容璲背他上了岸,自己也气喘吁吁,他想试着下来,可双腿乏力,连从容璲背上下来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别乱动!”容璲扭头喝止他,“你以为朕没看过庄子吗?要糊弄朕,你还太嫩了。”
傅秋锋轻笑,眼前的影子模模糊糊,光线越来越弱,他冷的打颤,疲惫强压着他,要合上他的眼皮。
“朕先带你找个山洞,墨斗在韦渊身上,它定能找到朕。”容璲反复说道,“别睡,别现在就睡,你好不容易能这么近距离接触朕,你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傅秋锋糊涂的脑子略感莫名:“臣……好像不是很需要近距离接触您,臣又不是太医。”
“你还嘴硬,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还不承认吗?”容璲笑出几声,故意怪罪的语气毫无威胁。
“好吧,那臣承认了。”傅秋锋胡乱应下,趴在容璲肩头,声音逐渐微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