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要你多管闲事。”容璲无所谓道,“朕不怕冷。”
傅秋锋只当他是任性,自己捧着杯子喝热茶。
容璲边吃边笑了一声,语气悠然随性,像在讲什么故事一般:“朕小时候,沈将军每次进宫,都会找机会带朕溜出去玩,不过说是每次,其实沈将军每年最多来个一两趟。”
傅秋锋静静听着,对这位沈将军好奇之余,也预料到了容璲想必又要开始讲他的困苦往事。
“天在水开店近百年了,沈将军同朕说起过,有一次朕趁着宫里举办宴席,偷偷钻进王公大臣的马车出了宫,到这里买了碗一直想吃的冰饮,”容璲用勺子搅着已经开始融化的奶酥,“不过朕只吃了一口,朕想着,应该带回去让娘也尝尝,那时朕真傻,连冰会融化都没想到,等朕悄悄给娘送去时,它已经变成了一碗粘稠的汤汁。”
傅秋锋注意到容璲的用词,他并没有说“母后”,傅秋锋犹豫自己要接什么话,但容璲似乎没有让他提问的意思,起身拍了拍手道:“走吧。”
傅秋锋沉默的跟上,两人取消了下午的行程直接回宫,容璲把傅秋锋送回竹韵阁就去了御书房,傅秋锋只能继续给林铮当小工。
“怎么样,眼睛有什么感觉?”林铮坐在药臼旁边打听。
“还好。”傅秋锋拽了拽纱布,“……有些痒。”
“正常反应。”林铮安抚道,“上一个小姑娘也这么说。”
傅秋锋狐疑:“前辈还收治过因幻毒目盲的病患吗?”
林铮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没有,她是别的毛病,既然没事那就继续吧,这些药捣碎之后,再来炼药房拉风箱添柴火。”
御书房内,容璲正在翻看今天的折子,指责傅秋锋言行不端的足有三本,他随手写了个阅就扔到一边,冯吉敲了敲门,禀告道:“陛下,颐王求见。”
容璲手里的毛笔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色,他把笔挂回笔架,折子也收到了桌下,摘了发带往软榻上一靠,懒洋洋地说:“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颀长身影自庭中走过,被冯吉领至门口,那人玉冠墨发丰神俊逸,一身青衫鹤氅,衣缘滚着金边,文质彬彬又不失高贵。
“微臣参见陛下。”颐王容琰行至榻前,端正提起衣摆跪下行礼。
容璲支起一条腿,半倚半躺地撑着脑袋,等他跪完了才挥手笑道:“免礼,快起来,朕和四皇兄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拘谨呢。”
“君臣有别,臣岂敢造次。”容琰低头退至一旁,笑容轻浅声音朗润,不疾不徐地问候道,“陛下近来可好?”
“当然好,不过几个刺客,不稀罕了。”容璲伸手拍拍软榻,“颐王府就在京中,你也不常来看朕,来一次就生分一次,坐,陪朕聊聊天。”
容琰用余光瞟着容璲,容璲歪在那里,领口一敞到胃,雪白的皮肤上散落着柔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