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容璲动作轻柔地扶起傅秋锋的肩膀,让他趴在自己腿上,眼里哪有一丝责怪。
韦渊拿出随身的金疮药,拽了下傅秋锋的里衣,昏迷中的傅秋锋无意识地颤了颤,喉间溢出一声喑哑的低吟,韦渊还没觉得怎样,容璲已经挡开了他的手。
“小心点。”容璲不满地皱起眉头,自己轻轻撩起傅秋锋的衣裳。
韦渊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容璲给傅秋锋包扎时系的精美活结:“傅公子既然武艺高强,您大可放心,习武之人哪有那么脆弱。”
“人若是脆弱起来,一眨眼的工夫就回不来了。”容璲怅然长叹,“朕后怕啊。”
“看伤口,箭矢已近力竭,傅公子只是失血过多,没有伤及脏腑。”韦渊将药粉抖在傅秋锋背上,余光里容璲正给傅秋锋擦汗,他又是一阵怪异,建议道,“主上,您如此担忧傅公子,以后是否让他留在霜刃台继续担任录事,不再涉险?或者……让他留在兰心阁?”
容璲不禁想起傅秋锋从人群中高高跃起的一瞬间,那样恣意而自信的身影,想必傅秋锋卸下伪装站出来的一刻,内心也得到了破釜沉舟般的自由。
他既然明知如此,又怎能再忍心忽视他的意愿?
“朕听见弓弦一点点绷紧的声音,利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容璲盯着虚空陷入回忆,语气悠长,又带上些许笑意,“他比猎豹更矫健敏捷,比雄鹰更威风凛冽,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不是家猫雀鸟,他舍命救朕,朕怎能拔掉他的利爪,折断他的翅膀?朕不但要让他留在霜刃台,还要给他更广阔的天地,百年之后的史书之上,势必有他一笔。”
韦渊心想容璲大概没发现他的语气有多肉麻,处理好了傅秋锋的伤势之后,对面的山林间火把也逐渐亮起,惊走一片飞鸟。
暗一行走在兵荒马乱的地下据点之内,他穿着一身叛军的盔甲,混进这里时已经没人检查令牌暗号,地下不时只能见到哭泣的婢女和形色匆匆的兵将。
“兄弟,我刚收到消息,公子和狗皇帝同归于尽了!”一个男人语气复杂,“咱们怎么办?去河边搜他们的尸体吗?”
“将军和队长已经带人在搜了。”同伴招呼他快走,“咱们再去也没用,反正他们都活不了,依我看,狗皇帝的兵马肯定很快就到,还是积蓄力量以备下次起事——逃吧,换身行商的衣服,把咱们这的香料带上点,出城时就说是倒卖香料的。”
两人经过一个走廊转角,刚一迈步,就看见面色冷沉的暗一靠在墙上,同伴一愣,然后呵斥道:“你小子待在这偷懒吗?还不快去寻找公子,公子福大命大,一定没事!”
“上面命我回来,销毁重要文书。”暗一冷声道。
“重要文书都在中层,你在外围磨蹭什么?”同伴不耐烦,打量了一下暗一,“你是哪个营的,令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