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一路上不知道被上官宁阴阳怪气挤兑了多少次官老爷,他一般懒得和上官宁计较,不过越是接近醴国,他的情绪也越发为之紧绷。
多年养成的危险嗅觉和敏锐的预感几乎从未出错,傅秋锋对上官宁的无知冷冷嗤笑:“呵,敢问诚心实意真挚待人的小王爷,贵府里有樵夫吗?”
上官宁心说你把我当傻子,还不等他想出话来反驳,傅秋锋已经一把将他推进了树丛,威胁性地比了个噤声,自己也背过身藏到树后。
那个男樵夫提着把镰刀过来,约莫三十多岁,形貌普通,一身粗布裋褐,背上背着一小捆树枝木头,和一般的村民别无二致。
上官宁屏息目送樵夫从自己面前慢慢离开,他刚想得意地向傅秋锋炫耀他的眼光判断,嘲讽傅秋锋一惊一乍,但余光一扫,突然回过味来,那樵夫背着的木柴看上去都是随便砍的,有些还是长着绿叶的枝干,这种树枝水分很大,根本不能马上当柴火烧。
这樵夫果真是伪装的身份,而江湖人没必要在边境伪装巡逻,附近也无门派,很可能是官兵。上官宁悄悄瞥了眼傅秋锋藏身的位置,心下一动,装作放松了警惕,不经意地挪脚踩断了一根树枝。
这声清脆的咔嚓让本来已经走远的樵夫瞬间回头,直接戒备地摸向身后,傅秋锋深吸口气扬了扬头,这一刻无比想要给上官宁一个一劳永逸的解脱。
“大哥,壮士,好汉!饶命啊!”上官宁猛地起身就是举起双手一个三连求饶,“我们是过路的,我所有钱都给你!”
樵夫眉头紧蹙,他只看见上官宁一个,但上官宁说“我们”,附近必有同伙。
“出来!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偷潜入醴国?”
“我一个人,就我一个人!”上官宁欲盖弥彰,眼珠疯狂往傅秋锋那边斜,“我们是路过采药的平民百姓!”
傅秋锋攥了攥手里的匕首,指节捏的发白,目露杀机,上官宁陡然感到一股寒气,他当即开始准备逃跑,只要这个樵夫能拖住傅秋锋一会儿……上官宁才刚冒出这个想法,身前就倏尔掀起一片凉风,卷乱了满地落叶四散飞舞。
傅秋锋的身形快的不及眨眼,骤然从树后闪出,黄昏的漫天云霞从枝叶层叠的细碎天空尽情洒落,樵夫惊骇环顾四周,下一刻,一柄刀刃就猝不及防从绚丽的光柱里探出,横在了他的咽喉前。
“交代你真正的身份,敢说一句废话,就要你的命。”傅秋锋在樵夫身后阴沉道,视线越过樵夫,静静落在上官宁脸上。
上官宁脚步一僵,没敢动,缓缓收回了迈出的一条腿,乖巧立正,生怕傅秋锋直接给他一飞刀。
“我…我是醴国螣蛇军的斥候。”樵夫指尖悄悄捏住腰间信号的拉绳,“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别杀我,你问什么我答……”
他话音未落,傅秋锋就猛地一抽匕首。
血线在斥候脖子上缓缓浮现,接着是大颗的血珠,斥候的